绿树繁花

站在门前四望，只见远山如黛，大河边的柳枝婀娜。昨天的天气很好，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彩。收回目光，视线拉回到我家院里，左窗前大墙外的一棵山里红树正在开花。纯白的小碎花，一团团，一簇簇，点缀在滴翠的绿叶之间，白得越发纯净，绿得越发娇艳，让我想起小时候穿过的一件衣服，因为那件衣服的花色与这山里红树的花的分布极其相似。

小时候，只有在过年时才能添置一件新衣服。七岁那年年前，妈妈去矿区商店扯了几尺花布，回来后，比量着我和姐姐的身材，反复琢磨进行套裁。那时一件衣服只要不破就要一直穿，所以还要打好小孩子长个头的提前量，就是不能做得正好合身，总要照眼下的身材肥大一些。

那块花布到现在我还记得它的花色，浅绿的底子，上面星星点点的粉色小碎花，就这两种颜色，层次分明。小碎花在绿色底子的衬托下，鲜活得仿佛随风摇曳。因为买得布再怎么比量也没有多余的份儿，所以那年我和姐姐的花衣服做得刚刚合身。年初一的时候，穿上裁剪适当的衣服，再不似往年那样敲锣打鼓服大的褂子，整个人都显得提气了不少。

我这树山里红花，像极了小时那块布的样子，但我知道，怀念无时不在，一树繁花绿叶，它怎么可能与一块布相提并论，只是勾起沉淀的记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