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三十多岁的时候,便风华已过,曾经山葡萄似的眼睛,混浊的像对儿老琥珀,铁板一块的脸面,常抱怨农村太阳毒辣,让她比十年前黑了不少。如今用什么粉也是白扯,擦少了,盖不住黑,擦多了,这脸直泛着青,像个厉鬼似的,每天拿捏这个度,要花点时间。
张春胜一看她化妆就气恼,却只敢偷偷嘴里咕囔“驴屎蛋子上挂粉霜”,在农村臭美是顶没用的事,瞎耽误功夫不说,画的越浓越招人笑话。见着她描眉画眼儿,他忍不住就要损上几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那个妓院的老鸨。”
王英这时候在镜子里给个翻上天的白眼,头都不回,“你是个啥?拉皮条的?还是龟公?”几句话怼的张春胜脸像个霓虹灯,一会功夫,五颜六色的翻了好几个色儿。一到说不过她的时候,张春胜就后悔自己不该在小学三年级辍学,王英能这么气定神闲的损他,就是压着那个念到高二的文凭呗。甚至村里大部分吵不过她的都这么觉得,王英骂人厉害就是因为她有文化,要不然一样的器官,怎么就没她骂出来有劲呢?
在农村,要么身材魁梧能打架,要么就得嘴茬厉害,有这两个能项,一般就落不下亏。王英的嘴茬十里八乡都出名儿,骂人厉害,说人也厉害,人们一方面儿怕她,一方面儿又佩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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