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超越一言不发地推开病房的门,靠在门边上冷冷地对着那个憔悴的背影,“解释一下。”
“吴宣仪干的。”
“谁不知道。”杨超越咬着下唇,傅菁岿然不动的样子让她心烦,她本想就着沉默等待傅菁自己说话,终究是按捺不住,“她是为了你。”
“……”傅菁低下头,揪得凌乱的头发从她的肩骨滑落,落在戚砚笛病床的一片洁白上,“我放心不下戚砚笛。”
“您可真是长情又专一呢。”杨超越满腔火气一股脑全洒在了傅菁的头上,“我不管别的什么,陈意涵,一定给我带回来。”
“谁他妈不想啊!”傅菁猛地起身,通红的眼睛灼灼地盯着杨超越,似乎有无数无疾而终的情愫从其中射出。
“谁他妈要摊上这种事!”
傅菁也不在乎自己是否失态,又忽的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肩一颤一颤地,啜泣声冲击着杨超越的心,“我的错……拜托她来找我吧……不要再伤害其他人了。
杨超越叹了口气·,还是没出声,忽然对窗外的景色起了兴趣,眼角的余光还是瞟到用衣角擦拭着眼泪的傅菁。
“我去。”傅菁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去找她。”
“看好笛笛。”
“好。”
傅菁几乎是一踏出医院的大门就接到了吴宣仪的电话,吴宣仪的甜如黏腻的松脂将傅菁包裹在内,变为它琥珀里小小的昆虫,插翅难逃的昆虫。
“你来啦。”吴宣仪的手自然地勾上傅菁的脖子,“我等你好久了。”
如果说恐惧有重量的话,傅菁早就被压死了吧。
“停手吧吴宣仪,我求求你了。”傅菁忍不住瘫倒在吴宣仪的身上,“求求你了……”
“不哭不哭啦,我会伤心的。”吴宣仪紧紧地拥抱着傅菁,舔舐着她的眼睑,她的微微扬起的唇,她的棱角分明的脸,她脸上不值一提的自尊,她的骄傲。
吴宣仪带着已经萎靡的傅菁,一同走入堕落的深渊。
孟美岐在看。
孟美岐借着吴宣仪装好的摄像头,从“为你精心准备”的监视屏里看着两人交缠在一起,傅菁的喘息,吴宣仪的呢喃,她听的一清二楚。
当然,还有她自己低低的啜泣。
“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一旁的陈意涵翘着腿坐在凳子上,“她想干什么你他妈嗨不知道吗孟美岐。”
“那你想我怎么做,为她们鼓掌吗?”孟美岐一个眼刀扎在陈意涵的身上,“我和你那么多年朋友,你做过的事情我清楚,我有没有这么嘲讽过你。”
“什么事啊。”陈意涵不打算去研究监视屏,吴宣仪的目的她清楚得很,这块屏幕能关掉才是个奇迹,只是眼前失态的孟美岐她却不得不管。
监视屏正好对着吴宣仪的床,身体的起伏,肩胛骨的细密的汗,被攥紧的床单,床板的咿呀咿呀,狠狠地砸在孟美岐的心上,她不愿看,却又不得不看。
闭上眼,那些或低沉或喑哑的低语挠着她的耳膜,钻进她的心翻腾,她在哭,她在为了吴宣仪而哭,为了傅菁而哭,为了自己而哭。
“哭什么啊。”陈意涵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包烟,饶有兴趣地从烟雾中看着孟美岐抖动的肩,“你真觉得傅菁是心甘情愿的?”
“床都上了还有什么理由吗。”孟美岐冷笑。
“你太傻了。”陈意涵掐灭了那点星火,“一个绑架初恋,绑架前任的现任的女人,傅菁会像傀儡一样跟着她?”
孟美岐的手捏紧了衣角,啜泣渐渐小声,可监视屏中的运动仍在持续,“你自己听一下,这些声音是谁发出来多点,动作是谁带起来的。”
孟美岐分辨着自己的恋人与仇人的声线,这不似她们纠缠的身体,显而易见是吴宣仪的声音完全充满了房间,“吴宣仪。”
“你看上方的吴宣仪,”陈意涵好像是对动作小电影起了兴趣的刑侦队,指着屏幕里令人脸红的画面,“分明是她在故意使床颤动来带动傅菁的身体。”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陈意涵。”孟美岐气个半死,“我女朋友和别人上床我还研究体位是吗?”
傅菁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真的没有反应。
只是吴宣仪承诺她会把人还回来,她才万般不情愿地近距离观看情色表演。
门被打开的时候她简直想一巴掌扇自己,然后把自己冲进下水道里面。
后来的故事,就像这篇文一样烂尾又莫名其妙。
警察逮捕了吴宣仪,后来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只是听说的“富婆生子”的风气又开始盛行。
陈意涵和杨超越一见面之后就开始对着对方乱啃一通 ,看得警察叔叔是脸红心跳,连笔录都差点忘了做。
戚砚笛在医院遇到了一个真真正正知道如何照顾她的人,把微信昵称也换成了“小米的笛笛”。
傅菁和孟美岐?
孟美岐在从监禁的地方出来之后,早就收拾好了自己,冷眼面对着发现有摄像头而一脸懵的傅菁。
“孟美岐你听我……”
孟美岐一摆手,金发晃着傅菁的眼,“不是我说,傅菁……”
“你这种技术”
“我以后怎么过啊”
傅菁还没反应过来,孟美岐就从她旁边头也不回地走开,还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既然你有这种嗜好,那我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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