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亚运会到奥运会,从博览会到世博会,无非乡间赶集,人多热闹罢了。
一年一度的云南大理“三月街”,便是在古城边上,苍山脚下寻一块大大的场子,赶街人远的来自缅甸、老挝、印度,周边的凉山、西藏,丽江、楚雄自然会来凑热闹。
农耕社会,“三月街”以牛马交易为主,辅之以百货皮毛,四季药材。“三月街”的重头戏是赛马,大理特产的矮种马,能吃苦,善走山路,最能适应亚热带丛林气候,广受东南亚地区和云贵高原的欢迎。
据说“三月街”的兴起,与1000多年前大理国的改革开放,开展对外交流,打破南亚诸国以及唐朝帝国的封锁有关。总之,“三月街”有点像世博会,无非就是赶个街子。街期结束,人去场子空。即便是当今上海世博会,花了三千多亿银子,过不了几个月,就像那元人曲子唱到,眼看他霸占场子,眼看他得意忘形,眼看他冷冷清清。
云南人对赶街办场子的事情比上海人知道的多。时光退回去十多年,1999年开幕的中国首次世博会,就是在昆明摆的“三月街”,主题是园艺。那时花了数百上千亿元,时任国家领导人悉数登场。后来那块场子成了高价公园,管理的单位系副厅级,下面自然是养了几十位处级、副厅级的管理人员,以及若干杂役。每年向省财政申请不菲的工资和维护经费,即便如此,当年赶街的盛况如大江东去,门前冷落车马稀。
早年间有肚皮烂的家伙出主意,让昆明世博会登陆股票市场,搜刮点钱财,让全国股民出血,一直没得逞,因为世博会场馆的收入,就像北京的“鸟巢”、“水立方”的命运,一年不如一年。后来一个婚庆公司盯上了昆明世博园,承包了一些场馆,利用昆明人越来越慕虚荣、好面子的心理。改造成吃饭喝酒庆祝结婚典礼,这下好了,昆明世博园白天冷清晚上热闹,红男绿女的汽车如蚁涌入。
至于国家的投入产出,反正那块场子姓公了,亏多少无人心疼。一如古代中国人,即便纳税贡粮,骨子里从来没有主人的感觉,更遑论行使主张。中国人的思维会拐弯,抽烟喝酒交税,又通过贿赂腐败收回。实在不行,大街上买几张假发票。公家收得越多,漏出来的更多。就像我家乡的世界遗产——乐山大佛,从唐代建成一直免费参观,这三四十年开始收费,门票价格从五分起步,上升到八九十元,据说还有缺口,买路钱不够,还要财政支持,三年一小修,五年一大修,每次都以保护的名义,直到把唐代的大佛,弄得面目全非,非男非女。六十年前的一千年,就几个和尚顺便管理,大佛还是大佛。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世博会、奥运会,以后再搞点世界杯、冬奥会,反正我们就喜欢会,会开多了也就玩完了,中国的历史从来就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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