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我体检查出乳腺增生。我内心恐惧,四处求医。
当年妇幼免费体检,去的人了了。我人还没去,腿肚子就发软,咋这么不愿意去体检呢?害怕查出问题吗?不知道。就是与生俱来的恐惧感充斥全身心,怎么也不愿意去。
恰好同事也去,邀我同行。我踌躇着,跟同事讲了我的顾虑。同事听罢,呵呵一笑说,不能讳疾忌医呀,有什么问题,提前检查出来,不更好吗?省得到时候厉害了,没得治了,正确面对就好了,不必担忧。我就在这种被动状态下,一起去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我存在乳腺增生。
怎么就会乳腺增生呢?同事说,十个女人九个有增生呢,没事儿。尽管如此,我还是心有余悸。我清楚记得给我检查的医生说,左右两侧都有增生,右侧更厉害点,千万不要生气,不要郁闷,不要熬夜,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注意每三个月来检查一次。
我把这个情况跟母亲讲了一下,母亲云淡风轻地说,没事儿,不用担心,听医生的就好。
我想起那年,我给女儿断奶,去妇幼买一种回奶的药,当时遇到孩子爸爸的一位同事,在那里做一种仪器,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乳腺增生,很疼,医生就让她做那种仪器,不停地来回按摩,帮助散结。我清楚记得,她说很疼,很疼……
另一位同事跟我说,她也是乳腺增生,她已经吃了半年的中药,我连忙问她,在哪里买的中药,她说,某地,没有门牌,只在周末下午开门。据说医生是某镇医院院长,多年老中医。不挂牌子,人们都是口口相传。听她这么说,我心里顿时明亮起来,如同暗夜里突然闪现的灵光,随着微风起伏摇曳……
我便在周末也去拜访这位名医。我找了半天,来回找那个没有门牌的门子,怎么也找不到。我只好下车求助于路人,路人摇头;我又去求助路旁开门市的人,有位在门前乘凉的老人告诉我,再往前走几步,路北半开的小门里就是,注意看门前停着几辆车子的,就是了。
我谢过老人,推着车子,认真寻找,就像在寻找宝藏般虔诚,果然,我发现了那个神秘的小门,它夹杂在路旁的门市之间,如果不去认真看,真看不出来,这里还有扇门,要不是前面横七竖八停着的车子,你很难看到这里还有扇小门……
我把车子停好,推门进去。只见一位中年男子坐西朝东,趴着桌子写着什么,似乎是在开药方,我想这位就应该是那位名医了。
屋子空间不大,南北长东西短。他的背后,是一溜沙发,有些脏乱,有几个人坐在那里,像是来看病的,又像是闲坐聊天的。我看了看,他桌子旁边有一把陈旧的木椅子空着,就悄悄坐在那里等……
他虽然没有抬头,但显然注意到了我的到来。他没有吭声,我也没有说话。我从进门就在思考,这有些羞于启齿的话题,要如何面对一个男医生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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