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样的安生,在十一月里度过拥抱着阳光有点咸的青春年少。
晨起的太阳,隐藏在一层层的浅灰云朵内,像戴着面纱害羞的姑娘,遇见心跳的人儿,渐渐升温,升至桃红色的脸颊上,不知名的鸟儿哆嗦着,落在远处的电线上,四处张望,我在颠颠起伏的公车上,看着光影从这端移向那端。
南五台下的人工湖畔,游客随意散开着,水面波光粼粼,思绪随着游动飘远,那终点到底在一个怎样的尽头。从上泻下的水柱击打出细且密的泡沫,涌成一朵手折的白色纸花,太乙上有僧人三三两两,熏香的寺院里几度昏沉,我有我的信仰,你有你的崇拜,我在我的信仰里豁然开朗,亦或许你早已看清空与色。藕荷色纱巾下包裹着一颗小心、尊重的宽容心,浅笑着凝视你的土黄色长袍,藏经被抄在五颜六色的小旗子上,用细线连成一长串,挂在通往山上的斑驳砖墙一侧,马兰和紫菀花在半坡嬉戏,山涧清溪叮咚作响。
采一束精致的野菊别在背包的侧兜,金黄色的,闪着光,像缩小版的向日葵,也像还未长大的太阳。X型节理的标牌被丛草遮没,岩石与岩石之间交叉着,曾经是否相爱,不愿分开,成了一个角度让来者欣赏着坚守。这一路上,没有指示牌该如何继续,遥远山尖的孤立建筑隐约可见,一步一跪拜的虔诚,是关于朝圣者的大隐和小隐。
据说,凤凰一定要栖身在中国梧桐上,如果找不到一颗,便执意飞着不停歇,是不是像极了青春里那个耐着性子,硬着头皮走下去的你,纵然路途遥远,身心已疲,还是觉得有一个终究属于你的归宿,还未到,就不曾轻易停步。栓皮栎橡子的粗硬绒毛里紧裹着坚壳,如母亲般小心翼翼护着自己的儿女;“孩儿拳头”的四个小果深情相拥,如兄弟姐妹间总也不耐烦的,卿卿我我。山路曲折通向光亮的天空,斜坡上出现一户人家,睫毛上闪着憨厚,笑着打开厚重的木门,迎进我们这一群不安分的年轻生命。
下山途中,有人轻声细语,与旁边熟识的姑娘分享自己的欢愉和忧伤,有人捧着手机看着下载好的综艺节目,也有人用相机拍下这一路的新奇和大自然的面容,我双手插兜,像初经世的顽童,孤独着沉淀,思索造物主的奥秘,局限的大脑总忍不住惊叹。黄栌苦竹如香山红叶,泼墨般印染半边天际,高处的风景纵然独好,但终要脚踏实地,面向前方。白色的鞋子掠了些草绿,环山的公路,总一眼望不到尽头,山下的人头攒动,会不会有人与我有一样的心境,爬过这座看似平凡的山头。
墨绿的苔藓躲藏在林下的潮湿里,九分似的白芒和芦苇辩不清,相机抓不住的记忆,模糊的雾侵扰着心神,我想画一幅关于你的,我们的未来水墨,像雨滴跌落在笔记本上黑色的字迹,简单,却满满的都是真心。
一个电话,拖着疲累,相约在阳光苑脚下的烧烤摊,炊香弥漫,微醉在短暂的静好时光里,捏捏莹儿软绵绵可爱的脸蛋,惬意缓缓散开来,眼角里笑意氤氲,成了一朵盛开着的冬月格桑,文字如何写得尽。
清凛的秋风恋着渐冰的手指,我在铺满落叶的台阶上,努力写下这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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