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地间虽布满美枫与固执,而魂魄却反复飘渺着,如烟一般卷卧在身体的一侧,无法伸展。虽然落枫如雪 ,但我已远离冬季。我不知道,这没完没了的覆盖,能否掩埋昨夜饮鸩的人。
周围的花已残,只剩下已点燃又熄灭的枯草烟飘着。风漫无边际的吹,香与苦涩交替散发着。多余的是喧嚣感。一种鼓声,总是雨一般敲击着另一种芭蕉。
今儿,雨真的落了。但阴云不乱兀自坚持着。夜色阑珊处,谁的目光击穿了斑驳的岁末。我转过身来,我饥渴而疲倦,我被似曾相识的云,由上至下的观察和回忆。
(二)
云灰而凉的手臂拨开野草,绕过牛羊,卷我于怀中,使清冷留在记忆里。岁末的红叶跌伏在岁末的小路上,清冷的雨水浸泡了更加清冷的十月。
入冬将变得很快,十月的容颜将很快被冰封起来。这落叶太轻了,我也太轻了。落叶面对熟悉的布局,而我站在一座拱桥上,直面若有所思。桥下,即使有一艘客船,也已驶不过当年的码头。虽然码头上的渔火比以往更旺,但水位却比往年更低。面对斑驳的庙门,燕巢虽熟悉却无法步入似曾相识的乌衣巷。
不过你现在推开深秋的窗,就会轻易地在岁末听到沉向谷底的钟鸣。无所谓夜半,无所谓寒山。水飞流,惆怅三千尺。秋高爽,谁会怀疑银河的落差。
(三)
我单薄而洁净的晚钟,涤荡了九天,也荡醒了秋之荒芜。秋至尾,凉风在身体内部滑行。我差点忘了,该出门走走。
那些理智的鸟儿,一飞遥远。绝不朝你煽情。这样也好,这才是最真实的。风推雁阵,人字形排列已近乎理想。去吧,过了秦岭,就不是我们的北方了。
多数的花枯萎了,只有少数的花活着。和往年一样,秋展现在眼前的依旧是残美。秋血是血,也是遍地淋漓。擦去红血,擦去尘埃。让相遇成为盐,让一地的火炬树叶,纠结为寺庙, 为钟鸣。让夕阳坠水为鱼,为飘萍。
而一步一染的暮色正在水中洗墨。她说: 这人间,也如此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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