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刚手术完,预计的那场哭闹没有发生,很安详地睡着。
这是豆豆第n次到儿童医院,第二次到住院部,这一次是普通病房,上一次是NICU。
看着他哭的撕心裂肺,泪如雨下,小嘴撅着,睁着红肿的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我,希望妈妈能做点什么。而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他哭,这种绝望让我悔恨不已。早上的那幕不断在我脑海里浮现。我宁愿我晚起来一点,我宁愿我没有偷那个懒,我宁愿我今天上班,总之,我宁愿不是我在带着豆豆。那门啪地关上,瞬间豆豆哇哇大哭,雪就掉下来了,地板上,衣服上都全部都是。奶奶赶紧那纱布来包,豆豆根本不愿让人碰手,指甲根部都掉下来了,血肉模糊,指尖就挂住了三分之一,我怕他乱蹭碰到伤口更痛,抓着他的手。我赶紧大声呼喊,把豆豆爸叫起来,抱去社区医院,小孩子医院不接,这又来到儿童医院了。
看医生拍片子,看着片子,医生说指尖有点骨折,需要住院手术,加钉子固定骨头,并且查看伤口情况,再缝合。马上就开了住院单,但我们开始纠结了。因为手术要全麻,担心有副作用。后面虽然百度看到说,一般没什么关系,但还是隐隐觉得有风险。做父母,就怕哪一步为孩子选错了,耽误他一辈子。而且奶奶也在边上说,以前老家的做法,清理伤口缝合,不会说有钉子固定,还需要手术,更是没听过。我们心里更是打鼓。打好破伤风,下去再次咨询医生,才知道在医生眼中,就算是缝合,也仍然需要住院。心里一定,就想还是先入院了。同时,也在咨询一位曾经是儿科医生的同事,在等待他答复时,医生催签字,怕耽误手术还是先签了。签字时才被医生告知,并不需要打钢钉固定,只是需要清理创口,所以是一个清创手术,我的心放回肚子里了。后来,同事也说,复旦大学附属儿童医院的教授也建议住院治疗,手术,我心里最后一点不愿意也没有了。
手术过程不细说,不亚于满清十大酷刑。比如打留置针,哭了半天,走廊里都是豆豆的哭声。因为没有家长在场,以致不能离开妈妈。手术很快,半小时做完,半小时观察,我儿分离一小时又见到了。推回病房,麻药的药效还在,不一会儿就昏昏入睡了。晚上需要坚持6小时,因为术后6小时不能吃喝,不能抱,只能平躺,加上术前6小时不能吃喝,早上还没吃早饭就出事了,最后一餐还是昨天晚上。豆豆将经历20➕个小时不能吃喝的挑战,而且刚手术完,伤口的疼痛,还有留置针的不适应,想起就头皮发麻。但是结果却如开头所说并不困难,一半时间处于睡着状态,一半时间醒着就开始哭,但没有很剧烈,需要6个人才能压住的那种。所以我才有空写下这些字,作为一个记录。
非常又平常的夜画面中的床位是豆豆对面床,晚上入院一个被车撞了的男孩,骨折了,出了不少血。刚被推走去手术了,所以只能看到呈直线的生理监测仪。
看着对面空空的床位,我想起来,如果不是这个意外,今晚对我而言也是如此平常的一晚,9点我会哄睡豆豆,然后看看书,刷刷微信也就睡觉了。不会想到离家几公里有个地方会发生这么多悲喜,这么多纠结,这么多难以选择的第一次,对这许多人都是不平常的一晚。
成长的路上总有磕绊,怎么才能让磕绊少一点?细心如我,也会发生意外,小孩子的安全保障到底在哪里?以后豆豆会吸取教训吗?会变得小心翼翼还是一如往常的莽撞?想了很多,大多还没有答案。写完这些,马上就到十一点了,期待着的时刻,把水和吃的准备好。最后这十分钟却犹如十个小时一般漫长,迫不及待想叫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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