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红白喜事,最见人心。
二姨婆弥留之际,她那在外面的六个“孝顺”的子女、我那些表姑、表叔们终于都回来了,当然,还有我那些二十几年都不曾回来过的表兄弟姐妹们。
大儿子守着老太太这二十来年,外人看着是住在一起,但是这一栋五层的楼房,一层门面出租了,钱是大儿子夫妇拿着,二层是厨房,三层夫妇俩住,四层是上大学孙女的房间,五楼留给了老人。
这栋楼是二姨婆和二姨公的八个子女集资建的,六个在外面的多出钱,二个留下的多出力。
任谁看,都以为这是家庭兴旺,守望相互的典范,可惜,听我爸说,当年为了建楼,这八个子女为谁出多少钱,谁应该多出,谁又因为把弟妹拉出穷窝而觉得自己劳苦功高,争吵不休。
可怜二姨公和二姨婆,在我的印象里,他们是极老实本分的人。
我们那个小县城,还没有火葬这一说,像二姨婆八十八高龄的年纪,肯定早就选好了坟地,和二姨公葬在一起。我忽然觉得,那竟然是她最好的归宿。
我在我的短篇小说《知名女作家》里,把自己写“死”了,结局是安乐死,如果这能成真,我想,这是我的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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