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中国已经快三天了,墨尔本的生活并没有让我更想家;语言学校里的一切让我充满好奇和期待。
清晨七点多的火车上,弥漫的香水味,我陶醉着,心里荡漾着小欢喜。车厢里哪怕人再多,男男女女的肢体间也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就是站着也要是香的。偶尔碰到了谁,sorry…sorry…,声音传来,似处在高贵群中,脱了俗。记得两周前,我还坐在法院的办公桌前一边整理着卷宗,一边听着离婚当事人对骂。下飞机后呼吸到的那口新鲜空气,让我彻底放松了心情,全然没有意思到辞职有多大的遗憾。不会想家且极快适应新环境的能力,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另一面:无情和放荡不羁。
在Glenferry下了火车,走过一条地下通道, 我闻到了咖啡香。通道出口的拐角处有个咖啡店,很小,似乎只能点外卖。立着的小黑板上写着各种咖啡的名字:short black, flat white,cappuccino,latte.., 我很好奇各种咖啡的口味有什么不同,现磨的咖啡会比老家的功夫茶更好喝吗?普通杯的价格是澳元两块五,好像比学校食堂的价格贵了五毛,坚决不买路边摊咖啡。“cappuccino,regular size,please!”,一个亚洲男孩冲冲忙忙跑过来,好像在赶时间,这人很面熟,同个语言班的,应该只见过一次面,开学报到那一天,我们都被分在了C班。火车站地下通道出来就是有轨电车站,离Toorak语言学校还有三站路,看来我和他是要赶同一班八点二十五分电车了,上课时间是九点。五分钟后他拿到了咖啡和我一样坐在了电车站的铁背椅上,把咖啡杯放在椅子上,打开盖子把一小包糖放了进去。“Hello!”我向他打了招呼,希望他能想起我。接下来的交谈,我了解到他来自泰国,叫托比。我们一起上了电车到了学校。墨尔本的有轨电车,可以说是这个城市最有特色的交通工具,速度极慢,只比自行车快一点,还经常误点,阻塞交通;在漫画中被形容为铁牛,一个这座城市不愿丢弃的老古董。
我和托比提前十五分钟到达了语言学校。上课第一天,同班有十二名学生,来自不同国家:日本,泰国,越南,台湾,摩尔多瓦,印尼,中国等。老师David 是个帅气十足但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有很多女孩儿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虽然有些已不再是他的学生。后来听说他是个瘾君子,手头经常很紧,喜欢和不同国家的美女搞暧昧。同班有个台湾女孩儿喜欢穿低胸的连衣裙,手里拎着三个包(一个装书,一个装化妆品,一个装午饭),说话声音特别温柔酥婉。经常在上课时向他提问,David老师也特别喜欢把时间花在她的问题上耐心解答,并且接机展现极具魅力的绅士般的微笑。我的长相属于那种看过就会忘记,下次再见也会叫错名字的女生,从不奢望得到帅哥的青睐;但是羡慕嫉妒恨好像女生都会,尤其是当待遇过于失衡,人气过于惨淡的时候。
我觉得咖啡是平复失衡情绪最好的东西,它可以让我的心稍稍平静一下,打起精神,认清现实,咖啡的香气会带来一丝的小快乐,让我瞬间理智起来:咱是来学习的,不是争宠;咱已婚,有归宿。女人嘛,多少都有那么点虚荣心。
十点半是上午课间小憩的时间,也是一天里喝咖啡最好的时段,一个半小时的英语课已经快让人入眠,无数个绞尽脑汁的造句,和让人头皮发麻的听力测试,咖啡是解决脑力不足的最好工具。还等什么?“Can I have a cup of cappuccino?”, cappuccino这个词的发音好像是和那个托比学的。我拿到咖啡,选了一个靠窗的小桌子坐下。想起了糖还没拿,又去了售餐台,售餐台有几个小盒子分别放着不同类别的糖和调味料,我认真读着上面的英文字,一个背着黑色的背包的“小男孩”,站在我面前,原来是同班的那个日本假小子,留着极短的寸头,穿着白色体恤衫,鼻子上嵌着个鼻环。“hello,how are you, can I set with you ?”,“sure,please!”,我随手抓了一包糖就和她一起坐下了。我们彼此询问了对方未来的学业,又谈到各自的爱好。她的声音太像一个男生了,让我浑身不自在,交谈时看着她的鼻环,想着装上它是如何地痛!她的英文表达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发音有很多我听不懂,说着话还脸红,胜是可爱。我注意到她点的也是cappuccino,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和我微笑着,咖啡快喝完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个用过的装着糖的小纸包,用笔写了一行英文字“I like you”。英文字下盖着被涂鸦的“salt”,这是几个意思啊?惊愕到我!姐姐我真苦,不仅没有男人搭讪,还招来一个断背山。加盐的卡伯奇诺?怎么喝。这世界能再酷炫一点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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