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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存在的存在

不该存在的存在

作者: 记忆路口的徘徊 | 来源:发表于2020-10-21 23:21 被阅读0次

2000年有一个小女孩诞生了。一般家庭里的小孩子出生肯定会全家都激动的不得了,但是小艾的出生伴随着的并不是这些。2000年的中国,计划生育进行的如火如荼,风靡一时。按理来说小艾的父母已经有了一对儿女,所以应该算是儿女双全,但天不遂人意,因为小艾母亲的疏忽,那个可以算是小艾哥哥的孩子并没有如愿以偿的长大。这也就是为什么小艾的父母还必须再继续生育的原因。在那个以拥有尽可能多的男孩为家族骄傲的年代,在那个没有儿子就等于断后的落后小山村,可以想象小艾父母在失去长子的那几年是有多么的不容易。好不容易熬到小艾要出生了,可听到接生婆扯着嗓子向自己喊道小艾是个女孩子后,父亲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于是小艾父亲一边弹着烟灰,一边说:“算了吧,送人吧”。

那个时候女孩子要送出去其实并不难,瞅到一个好人家的话,说不定会有一笔不小的钱作为回礼。可是,就在院子里并排站着的一堆男人都紧锁眉头的时候,小艾奶奶说话了,她说:“自家的孩子什么时候都是自家的,咋能送人?”能想到站在一群男人中间的唯一女人,小艾奶奶当时的行为有多么的反常。要知道当时的女性地位并不高,甚至可以用非常低来形容,但是奶奶力排众议留下了小艾。于是小艾被送到了她后来叫了不知多长时间的三爷爷(一个居住在深山里的老人家)家,多年后的某天小艾才知道原来三爷爷是奶奶年轻时认识的兄长。奶奶就这样让三爷爷帮忙养着孩子,并把小艾连同自己对于三爷爷的爱意一同交付给了三爷爷。

三爷爷无儿无女,一起住的还有一个常年疯的女人——小艾的三奶奶。这个女人其实并不是三爷爷的妻子,但是两人就这样相互搀扶着过完了大半辈子。三爷爷是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他看起来就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因为你总能在他脸上看见他的紧锁着的眉头,就像两条迎面而来互不相让的虫子一样,你几乎可以想到他们下一秒就紧紧缠绕在一起拼命撕咬对方的场景。而三奶奶是一位疯疯傻傻大半辈子的样貌丑陋的女人,她好像什么都不会做,唯一会做的就是抱着一个烂的不成样子的枕头沿着山路不断喊小海还是小涵,因为口齿不清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她喊了一辈子的名字到底是什么,不过按照三爷爷最后的“分析”,她喊了一辈子的名字应该是她唯一孩子的名字,但是那个可怜的孩子在生下来不久后就夭折了,具体原因谁也不知道,包括三爷爷。他们两个人的相遇甚至相守没有半点理由,没有半点逻辑,但就是相遇了并且厮守了一生。他们后半辈子的人生几乎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基本都很少摆出来。但是小艾的到来给这个应该能称之为家庭的团体带来的不只是摆出来的酱醋茶,更多的是从暗黑窑洞里传出来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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