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威瑟。
我讨厌威瑟。
我讨厌威瑟。
重要的事情总是要重复三遍;或者更多。
直到——
彼得:“谁是威瑟?”
打蔫的韦德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你说威瑟?噢,我来告诉你,他是一个位于绿荫大街320号地下酒吧的调酒师兼职服务员,一生爱好就是对着皮卡丘撸管,梦中女神是飞天小女警,他甚至有她们的等身抱枕……听起来就像是个禽兽,对吧?”
彼得:“……”
耳机里传来威瑟的咆哮:“造谣!污蔑!你他妈还对着蓝精灵勃起呢!一盒半的杜蕾斯,我给你记着,发到彼得的邮箱上去。”
彼得看了看手表,“啊,我忘了要跟我的婶婶说一声的,不然她会担心,韦德,你有手机吗,能借我用一下吗?”
韦德有点卡壳:“……你自己的手机呢?”
彼得有些尴尬:“因为我婶婶在我毕业之前不会让我用手机啊。”
威瑟哈哈大笑:“宅男!要是让他知道你的屏保就是他的照片,说不定他现在就会立刻跳车的!”
韦德:“你他妈能不能闭嘴,你害得我现在就像一个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威瑟:“那就别顶嘴。我可是在全心全意帮你泡妞。”
彼得看着长时间沉寂的韦德眨了眨眼:“呃,不用手机也可以,游乐园那边是会有电话亭的吧。”
韦德:“……嗯。”
威瑟:“我要是你我就把手机里的照片给他看,然后直接在车里表白,运气好能车震,运气不好还能省两张门票钱。”
韦德:“……”
他直接伸出左手,对着针孔摄像头比了一个中指。
耳机那头的威瑟笑出了海豚音。
一路上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威瑟怂恿他:“找点话题,不要冷场。”
韦德看了看彼得,犹豫了一下,直接抬头对着摄像头比口型:聊什么?
威瑟看着电脑屏幕里的脸按下了截屏键:“哇哦,用口型沟通,你是认真的?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你的英语有口音来着,我看不懂。”
韦德差点爆炸:“狗屁!我他妈英裔加拿大人,我身处地方还是美国,你来告诉我,我他妈的口音有问题?”
威瑟深沉道:“别这样,加拿大也是有法语区的啊。”
彼得被韦德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韦德?你怎么了?什么口音?”
韦德:“啊……”
“兄弟,不用谢我,我帮你打破了沉默。”隔着耳机韦德都能感到威瑟的咸猪手郑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现在你有三个选择,装神经病,装失忆,或者夸赞他的美式口音。”
“你他妈神经病啊!”
彼得终于发现了不对劲:“韦德,你是在和别人通话吗?”
韦德:“……”
威瑟明显在憋笑:“三选一,快点,不然你就只能跳车了……或者你把他踢下车?”
韦德深吸了一口气。
“彼得,其实我一直都没告诉你,我……其实……很喜欢自言自语……”韦德沉痛地想出了威瑟的一千种死法和欧洲二十大酷刑,“我每周都去看心理医生。”
“噢。”彼得总是单纯以及善解人意,他拍了拍那只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次的威瑟笑出了一场维塔斯演唱会。
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在光影中擦肩而过,荧光棒与霓虹灯交织成人间银河,夜还很长,游人如织。
韦德想直接直奔主题。
摩天轮,十二点钟高处,玫瑰园,还有香薰蜡烛,威瑟特意给他定制了宝格丽的香水版本。
然后接下来就是闭眼许愿,偷吻,被发现,被质问,光明正大地表白,理所当然地在一起,最后他们手挽手拉开滑门,游客们在门外给他们鼓掌。
停——
韦德认真思考了一会,决定把游客那段给划掉,有威瑟一个碍事的围观者就已经够让他头疼了,而且让他鼓掌的话,搞不好他会笑得昏过去。
就在三分钟前,威瑟告诉他:“我把录像的每一帧都截了屏做成了表情包,记得去推特上给我点赞啊。”
操!
想杀人。
威瑟很是淡定:“你当然可以杀人,杀一个,或者是在午夜时分杀掉万子千孙。”
“……搞得好像你把妹的经验比我多似的。”
“然而这不是妹,这是一个男人,直男,还是未成年,比那些火辣性感而且二十杯酒就能搞回家的妹难搞得多。”
呸!
韦德持续比中指。
威瑟持续淡定:“我希望下次能看到的升起物是你的老二而不是你那举足轻重的中指。”
“操!看不起手指是吗?”韦德愤怒升级,“我回去就让你感受一下前列腺检查。”
威瑟惊恐道:“我操不是吧,你的目标又转移到我身上来了?我是不会勉为其难地答应你的!”
韦德看了看远处电话亭里挂了电话正向他跑来的大男孩,微笑道:“吃屎吧!”
“彼、彼得,你想去坐摩天轮吗?”
韦德有些紧张。
咬着蛋筒含糊不清的彼得点头:“好啊。”
耳机里的威瑟从容不迫地指挥道:“第一步,上台阶的时候尝试用手指去触碰他的手,如果他没躲开,就直接拉住。”
听上去他像是捧着一本《初级恋爱约会大全》。
“你确定?”
“韦德你是男人嘛能不能别磨叽。”
韦德看了看彼得,深吸了一口气,直接简单粗暴地握住了那支蛋筒以及彼得的部分手指。
“我操韦德·威尔逊,你他妈以前是怎么泡妞的你怎么搞的像个处男一样,你应该去抓他的另一只手啊傻逼!”
彼得愣了一瞬:“你也想试试这个草莓蛋筒吗?”
韦德还在和威瑟卡壳:“啊我……”
草莓冰激凌直接撞上嘴唇,带着冰凉的气息,草莓的甜香,和彼得的温度。韦德本能地低下头咬住了彼得刚刚咬过的那一口,彼得弯了弯嘴角,也没发现什么不妥,就直接拿回去顺着他的齿痕又咬了一口。
威瑟目瞪口呆。
“我操,这是什么操作,处男?”
“闭嘴,老鸨。”韦德心情愉悦地按断了耳机电源键。
“看它们多漂亮。”
沉寂的河水无声地淌过玫瑰园,摇曳的星星隐匿在破碎云层背后。嬉闹的游乐园被阻断在玻璃门外,外面的悲喜热闹都与我们无关。
蜡烛燃起:“彼得,许个愿吧。”
彼得脸色都变了。
他直接一脚踹翻了韦德,然后开始吐丝。
韦德:我操,我刚刚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他在做什么!
“你不知道这里是禁明火的吗?你想把我们都烧死吗?”彼得深吸了一口气,“还好我的蛛丝是防火的。”
韦德:“……”
韦德:猪操的威瑟狗日的威瑟我可去你威瑟的星际西瓜皮!
韦德:“对不起,你还想许愿吗?”
彼得点点头:“我许完了。”
韦德的无力感油然而生:“……不是说好了要到最高处许愿的吗?”
彼得笑了笑:“男生都是一进摩天轮就许愿的,在最高点许愿的都是女孩子,而那个时候许好了愿望的男生只需要在女孩子睁开眼睛的时候和她接吻就好啦。”
韦德:“……”
我操,这是什么操作?难道我真的变成处男了?
“韦德,你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很累。”
彼得轻轻地笑开,他上前张开双臂拥抱了他:“谢谢你,韦德,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还从来没有人陪我来过游乐园呢。”
“你的爸爸妈妈呢?”
彼得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你的叔叔婶婶?”
彼得无奈地耸了耸肩:“他们总是很忙。”
韦德给出评价:“真是粗心的家长。”
彼得笑了笑,松开了手臂:“对啊,幸好有你。”
韦德的心跳漏了一拍。
彼得的微笑,彼得的眼睛,彼得的嘴唇,他一点一点地凑上去,彼得愣愣地望着放大的脸孔不明所以。
差一点点。
就差一点点。
“里面的乘客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滑门被猛地拉开。
两个人纠缠着滚到地上。
拉开滑门的工作人员一脸的懵逼震惊尴尬,最后回归懵逼。
彼得猛地跳了起来,撒腿向外跑去。
韦德爬起来按开了电源键:“你说我该不该追上去?”
威瑟显然没想到他还会开机,他听上去应该是被嘴里的意大利面条呛住了:“……发生了什么?”
三秒之后。
耳机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大笑声。
周围的人们以耳机为中心韦德为半径散开。
韦德冷静地想,他赢了。
“你完蛋了。不,也许还没有。”威瑟努力平复心情和刚刚笑出来的法令纹,“也许你可以重归正轨,今晚的酒吧刚来了一群火辣的美女。”
“我没心情。”韦德觉得现在的氛围应该很沉重。然而电话那头威瑟的酒吧里还他妈的在放DJ夜曲。
威瑟善解人意地问:“要我给你放点哀乐吗?”
“我只是难过,还没有难过到要去死。”
威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耳机那边安静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那边响起了Amazing Grace。
从今天开始,威瑟在韦德的字典上被正式更名为威瑟·傻逼·笑点低·垃圾·山寨维塔斯。
“也许他以后都不会想见到你了。”威瑟擦着手里的高脚酒杯,一边偷偷打量韦德的表情,“别那么失落嘛。”
韦德的表情如丧考妣:“我没想过他的反应会那么激烈。”
“也许只是他年纪太小了,想想他可是个未成年,你搞不好会被定位成恋童癖。”威瑟感叹道,“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会去法官那儿给你作证的。”
韦德鄙夷:“你要是去了,法官搞不好会以为我还有贩毒前科。”
“韦德,我想跟你绝交了,我认真的。”
“绝交前也得先给我想想办法,不然我就把你塞进酒桶里做标本。”
“唔,他不是很善良么,你可以试试利用这一点。”
“你要我去撒娇吗?”
“……不,我——”
“嘤嘤嘤人家家QAQ超喜欢你的!”想了想,韦德还比出了一个剪刀手。
“韦德你他妈的吸毒了是吧?”
“那你想让我怎样!”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装病啊,对!绝症!”威瑟一拍桌子,煞有介事道,“你就说你活不了几天了,和他在一起是你死之前最后的愿望。”
“你他妈在变相地咒我死是不是!”
“别告诉我你说不出口,韦德,你甚至连那么狰狞的剪刀手都敢拿出来了。”
“……你让我考虑考虑。”
“不过我建议你先把剧本写好,什么绝症都可以,但千万别是艾滋病。而且,我也不建议你把愚蠢的肺气肿当作绝症。”
“滚!”
事实证明,癌症是个好借口。
三天之后,韦德如愿以偿地牵上了彼得的手,男孩的手指骨节修长,能够恰到好处的握住他的手掌,还有掌心的一点汗湿和温度。
“韦德,你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做化疗吗?”
大煞风景。
“而我只想用最后一点时间拥抱你到生命尽头。”韦德一本正经地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但是他忘了,他的对象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才和他在一起的。
他的本质还是一个直男。
“不行,你一定要去医院。”韦德强行把他拽进医院,“我不希望你那么快就死。”
“但我爱你啊宝贝我想和你待在一起。我的时间不多了,而我只想和你多待一会。”
彼得的脸红了红,韦德觉得自己快成功了。
“……不行。”
彼得红着脸憋出两个字,韦德最后还是被他拖进了医院。
韦德觉得彼得才是那个得癌症的人。
直男癌。
“很抱歉孩子,但是你的父亲身体很健康。”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推了推框架眼镜。
两个人瞬间原地爆炸。
彼得:“你骗我?”
韦德:“操你妈看清楚这是老子对象谁他妈是他父亲?!”
老医生从医数十年早已看惯大风大浪:“你的爱人身体很健康。”
彼得:“你骗我?”
韦德:“呃呃呃医生别这样我们还没领证。”
一旁的实习小护士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
最后彼得夺门而出,韦德尾随而去。
小护士:“医生,您怎么能这么淡定?”
老医生淡然一笑:“看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稀奇古怪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个星球钻出来的病人呢。”
“可是他们还没付钱。”
“……”
“彼得,彼得!我操彼得·帕克,你给老子站住!”
韦德一路狂奔过三条街区,最后才在一条死胡同里堵住了彼得:“你跑啊,怎么不接着跑了。”
彼得一脸冷漠地回过头,吐丝,爬墙。
“我操我随便说说的你他妈还真跑啊!”
彼得半挂在墙上:“你怎么能骗我,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韦德有点想笑。
我把他当什么了?
我把他当成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珠宝,最昂贵的首饰。我把他当成金枝玉叶掌心明珠自由女神。
时间只有一秒,一秒过后彼得会爬走。
“把你当成我最爱的人。”
一秒过后。
彼得跳了下来,正好砸进他的怀里。韦德被砸成一只四仰八叉的老乌龟。
我操,我现在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韦德用力地搂住了他的男孩。
我真的是。
此后发展的剧情是那么顺其自然,一气呵成。
牵手漫步,街角拥吻,共享同一支冰激凌或者棒棒糖,争取让周围散发出来的粉红色泡泡腻歪死威瑟。
韦德连最近泡吧都只喝粉红色的鸡尾酒。
威瑟目瞪口呆。
“你他妈能不能别傻笑了。”
“你在嫉妒,威瑟,我对此深表遗憾与同情。”
“你们做爱了?”
“没有,迟早的事。”
“噢,那我劝你别想着和他车震,我的针孔摄像头还没拆。”
“滚吧!”
和彼得做爱,听起来是一件多么棒的事。
韦德感觉前列腺都已经开始跳舞了。
他挑了一个周末,因为顾忌着彼得明天有课要上,在自己家里铺满了玫瑰花瓣和香薰蜡烛,并且还特地配备了干粉灭火器。
是的,游乐园的阴影。
韦德心花怒放地在浴缸里撒花瓣打泡沫,幻想着在这里面度过一个美好的前半夜,精油在哪浴盐在哪,啊,橡皮鸭子。
韦德与鸭子面面相觑。
虽然已经通过初次见面让彼得知道了自己是个卡通迷,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让彼得知道他还爱好橡皮鸭子,毕竟还是太私密了。
门铃响起。
我操。
韦德手忙脚乱地抓着鸭子团团转,浴室就那么屁大点地方,一览无遗,塞个橡皮鸭子简直能要了他的老命。
彼得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韦德,你是迷路了吗?”
比那更糟,我也许快要晕倒了。
韦德觉得浴室的蒸汽很熏人,等等,是一氧化碳还是二氧化碳来着?
“韦德?你在吗?”
空气里的氧气都跑到哪里去了?
“韦德?韦德?”
我是因为橡皮鸭子而缺氧了吗?
“韦德?你能先开门吗?”
咚——
韦德·威尔逊,世界上第一位因为藏匿橡皮鸭子而过度紧张导致缺氧晕倒的奇葩。
我操!
简直比藏匿毒品还刺激。
等等,毒贩会在藏毒品的时候晕倒吗?
再等等,橡皮鸭子和毒品能划等号吗?
韦德睁开了眼,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是医院,转过头,十点钟方向坐着眼眶红红的彼得。
他想坐起来对他的情人说嘿我刚刚因为藏匿橡皮鸭子而昏倒了,亲爱的,你准备好接受我的全部隐私了吗?
然而他不能。
头顶有声音响起:“抱歉,韦德先生,您现在在重症监护病房,请不要乱动。”
重症监护室?什么玩意儿?
韦德懵逼。
“对不起,我们很遗憾地通知您,您患了癌症。”
我操!
韦德艰难地转过头去看彼得,彼得像一只红眼兔子,他吸了吸鼻子:“韦德,你现在,再骗我一次好吗,这次我保证不生气了。”
韦德·威尔逊这一生有四大悲剧。
前三个都忘了。
最后一个却记得尤为清楚。
那就是他居然还没开始和彼得做爱他就晕倒了。
不,不对,是生病了。
还他妈是癌症。
“医生,你说得了癌症还能做爱吗?”
医生:“……韦德先生请你躺好,如果你现在开始接受化疗,我们还能为你至少争取五个月。”
五个月?
“够了够了,我没那么持久。五小时就够了。”
“……”
“韦德,你别闹了好不好。”
“我没闹,我只是在争取我的合法权益,和喜欢的人做爱一点都不闹!我……唔!”
彼得的嘴唇贴了上来。
韦德尝到了柔软的触感与苦涩的眼泪。
大约和他肺泡里扩散的癌细胞一样苦。
“我、操!”
这是威瑟听到他的消息后的第一句话。
韦德显然已经选择了接受事实:“我听到我的病情之后,我第一句话也是这个。”
“那彼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是要他给你守寡么?”
沉默。
“威瑟,帮我想想该如何分手。”
“吃饱了撑的,上次为了帮你泡他我就想了A-Z的所有计划,我的脑细胞不要钱不要面子的啊!”
“对啊。”
“……韦德我真的要和你绝交。”
“我们分手吧。”
彼得显然愣了一愣:“如果我说不呢?”
“不也得分手,我对你已经腻了,快滚吧!”
“我不,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承担。”
韦德感慨都怪现在的苦情戏害人,没事就煽情,搞得深受其毒的彼得也一脑子浆糊,显然彼得已经坚决不会放开他了。
同时他也有点感动。
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眼前这个男孩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泡来的,是吧。
“韦德,我会和你永远在一起。”
男孩搂住他的脖颈,接下来的吻缠绵悱恻,手往下滑,从动脉到胸肌到人鱼线,最后来到胯骨——腰带的位置。
“要我停下来吗?”
韦德很坦然:“噢,不。”
“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对吗?”
刚刚才回答了不的韦德顺着惯性思维脱口而出:“不愿意。”
两分钟后韦德捂档倒地。感慨苦情剧真的害人。
彼得当然不会真的生韦德的气。
他只是没准备好,或者,本能反应。毕竟腰部总是敏感地段,对吧。
呸!
才不是呢。
彼得真的生气。
他不明白都快给韦德掏心掏肺了为什么韦德还在拒绝他。
韦德有一点猜错了,彼得是直男,他真的不看苦情剧,也真的不懂里面女主得绝症之后的套路,所以他是真的生气。
所以说,苦情剧真的害人。
彼得抬头看着天空,临近傍晚,乌云压顶,要下雨了。
他叹气,转身去了漫画书店旁边的动漫甜品店,在翻着菜单找着韦德最爱的甜品的时候不忘了在心底想道。
韦德真的是一个混蛋!
怎么办,我爱上了一个混蛋。
“韦德,你知道吗,今天有个人来找我,说是能治疗癌症。”
韦德从病床上一跃而起:“我操,真的假的!”
威瑟掏了掏耳朵:“当然是真的,他还留下了一张黑色名片,诶,不过我觉得他不太靠谱,要不然还是算了?”
韦德望望墙壁上的挂钟,彼得还没有回来。
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我当然要去!”
然后韦德就遇到了终生难忘恨不得将其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的弗朗西斯,的手下,啊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管他的,反正就是一个跑龙套而已。
“很抱歉,威尔逊先生,但是手术可能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您……?”
“我愿意。”韦德口齿清楚地重复,“我不在乎,反正都是死,还不如赌一把。”
那人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请您跟我来。”
“诶,韦德,那彼得那边怎么办?”威瑟在他身后喊道,“我该怎么和他解释啊?”
韦德头也没回。
“如果我能回来,我亲自向他解释;如果回不来——”他低声笑了笑,“你也就不必解释了。”
威瑟愣住了,他想了想,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了一声:“韦德你他娘的就是一个混蛋——!!!”
韦德顿了顿,背对着他,比出了一个嚣张的中指。
那是威瑟最后一次看到韦德对他比中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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