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7日,今天是我37周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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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我对数字“7”都比较敏感,认为它是我生命的转折点。从97年读书,到07年结婚,17年的“人生规划”……我天真的以为下一次的大事件将会发生在“10年后”,也就是“2027年”然而并没有!它发生在了“2018年7月”这是我人生的第“37年”!
“故事”发生在“2018年7月5日”。这一天同往常一样,我依旧是上班下班,心里还计划着周末的娱乐活动(因为是周五)。在距离下班时间还有5分钟左右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由于平时都是微信联系,它的突然响起令我一惊,联系人是妈妈!这个时间妈妈打电话给我?),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妈,有什么事儿?”
“你下班了吗?”
“我爸怎么了?”
“你下班了没有?”
“我爸是不是出事了?”(我预感到爸爸出事了,他受伤了?生病了?)
“我跟你说个事儿啊,你爸病了,送进了医院……”
“你等着我,别着急,我马上买机票……”(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买机票!)
很遗憾,当天晚上的最后一个航班刚刚离港。只能买第二天早上第一班飞机。
“喂?姑娘,你爸情况不好,在ICU现在昏迷了!医生说出血量太大,出血位置特别不好!问我要不要做手术!”
“妈,把电话给医生!”
“你好,现在情况是这样的……”
“如果做了手术会有什么结果?”
“下不来手术台;并发症;植物人……”
“容我考虑一下……”嘟嘟嘟……
我哭了,这是我听到这个坏消息后第一次哭!我到底该怎么选择?!不做手术结果只有一个!做了手术最好的结果“植物人”!这是爸爸需要的吗?(他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他不要痛苦的活着,离开对于他来说是件幸福的事……)
电话铃声又响起来!
“……”
“姑娘,你爸不行了,要不要做手术?!”
“......妈,手术不做了……”
“嗯……”
彻夜未眠,一直觉得这只是一个梦。凌晨第一班飞机,去了河南!一路上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带爸爸妈妈回家!
抵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6号的中午,其实爸爸进医院没多久就已经停止了呼吸,完全靠着呼吸机在等我来……
由于是“ICU”每天只准探视5分钟,由于我是外地赶过去的,医院特许我到了就去看看他。隔着窗,他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我看不到正脸,嘴里插着管子,眼睛用纱布盖着(因为压迫眼睛不能够完全闭上,说怕光刺激他的眼睛)仅仅是靠着管子在维持着生命体征!我请求护士吧窗子打开一点,我要跟他说说话……
“爸爸,我来了!你别怕,我来接你回家。以前都是你保护我,现在我长大了,我可保护好自己也可以照顾妈妈!你放心吧!爸爸,别怕!女儿带你回家……”
7号(情况稳定)
8号,患者家属吗?今天的情况不好,今晚大概会……(今天是我结婚11年的纪念日,爸爸会选择这一天吗?我去看他的时候跟他聊了几句……)
9号,(情况不好)
10号,河南的天气据说很少下雨。而那天却一直一直都在下,而且还是特别大的那种!(我望着窗外,应该是爸爸要离开的日子了!之所以会下这么大的雨,是他舍不得我,望着窗外的这场大雨,我悄悄的跟他聊了好久……)晚上,7:50,那个疼我爱我宠我一辈子的人离开了……他没有给我留下一句话......
根据我们北方人的习俗12日在河南火化。
13日,带着爸爸的骨灰返回家乡。(原本12日晚就该回来的,可是飞机因为一个小小的故障硬是把我们留在了河南,也许是爸爸想再跟我一起住一晚吧……)
14日,选墓地。(冥冥之中也许自有安排!?选墓地当天早上又下着大雨,先生推算说爸爸的幸运数字是“7”。我们根据先生的推算选了墓位。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从这个位置天空中出现了一抹蓝,雨停了!逐渐整个天空变成了蔚蓝色。)
16日,入土为安。
爸爸走了,那个宠我、爱我、疼我一辈子的人,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离开了我!
从事情发生的那天开始,无限的自责,内疚,悔恨一直包围着我。
为什么年初他要再回去的时候我没有拼命的拦住他?还默许了他的决定!如果他没有远行,结果会不会和现在不同?
如果,我不考虑他的那句“没有质量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同意做手术,会不会有奇迹?……诸多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肆虐!闭上眼睛就是他最后的模样!整晚整晚的失眠,即便是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或是梦中哭醒……(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2个月左右)
我不能一直这样沉浸在悲痛中,我垮了,妈妈怎么办?我答应过爸爸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妈妈的。
治愈失眠。(睡前循环播放最喜欢的有助于睡眠的轻音乐,让自己安静下来,然后和自己沟通……慢慢的一周左右,可以自主入睡,虽然睡眠质量还不是很好。现在可以安然的入睡,虽然中途会醒,已经不会做噩梦了......)
改变。(爸爸的突然离开不得不让我改变原本的十年规划。换了工作;改变自己……)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一直以来里都有人替你负重前行!过去的37年里都是你在守护我,现在换我来守护你和妈妈。
这段时间里深刻的体会到“人在异乡”,“家乡”,“落叶归根”,“雪中送炭”,“朋友”等等一系列的词汇
在此特别感谢那段时间里“伸出双手拉我一把的人”,有很多我不认识,有的只有一面之缘,更有甚者连面都没有见过……
虽然我失去了那个世界上最爱我的,叫“爸爸”的男人,但我仍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幸运的孩子】。是你们让我觉得世界并不寒冷,照亮了我那颗即将失去光芒的心。
再过十天就是爸爸的“百日”。我终于鼓起勇气用文字回忆、记录那段几近崩溃的日子。虽然在敲打键盘的时候我仍然泪流满面【受伤~流血~化脓~去腐~结痂】疤痕没办法抹去,但经过修饰还是可以成为美丽的图案,残缺本来就是一种美!
都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我将成为自己的太阳,无需凭借谁的光!余生要更加努力的生活,连同爸爸的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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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照片来记录100天里的变化与成长!你好,37岁!成长是痛苦的但又是必须经历的——37岁,成人礼!
【后记】
(1)
有人说,爸爸是因为“贪财”才一直出去!但我知道——不是!每个人存在于世,都要有价值感,哪怕你垂垂老矣!
爸爸认为自己的价值就是有事可做,可以和年轻人在一起把酒言欢交朋友!财富都是身外之物。
渐渐的我明白了,虽然他走的匆忙,但他一直都是快乐的。他走后从他人口中听到的都是,他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满足于他当时的生活状态!......
在有限的生命里他让自己幸福了!满足了!这就足够了。
(2)
对于妈妈,自爸爸的离开后,我一直想竭尽所能给她最好的!用于弥补我所有的“缺憾”!可是我却很难感受到她的“幸福感”。
渐渐的我也明白了,我给予她的不是她所需要!我的“乐趣”不是她的,正所谓我没有做到“投其所好”!
什么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的时光里妈妈觉得生活充实,幸福开心就好!
(3)
前几天我问L君:我是像妈妈还是像爸爸?
“爸爸”!
“我也这么觉得……”
以前每年过生日,爸爸都会在一早发来祝福的消息,从今以后不会再有……
天,依然是那么蓝……
于2018年10月7日上午8点30分
Clover.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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