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肉本身似莲如花,绚丽多姿,它们的花儿简洁的恰到好处,迷你小金钟的模样,让莲座的美褪去青涩,庄重而肃严。
“铛…… ……”一朵花开
“铛…… ……”两朵花开
…… ……嗡嗡声由远及近,由大及小,余音缭绕,不绝如缕,蹲在花前的我常常听得痴了,心中静默,脑海沉寂,俗间烦事绕行。
我会触碰一百朵花,却不摘一朵。
——《山上的下午》
断了主头的法师,沉寂良久,小芽就不断从一根光秃秃的杆子上的芽点冒头,覆盖伤痕,覆盖每一叶片存在的痕迹。摘心的法师,从顶端五心齐放,回怼你一株漂亮的捧花。
长在户外扎根大地的植物,它们的根系有地下肉眼不可见的菌丝组成庞大的“木维网”连接,哪棵树有病虫害了、哪棵树被砍了诸如此类消息,会通过木维网络传递周边树木。我常常想,我身边这些一盆盆根系无法碰触的多肉们是如何传递信息的?是不是在每个夜晚,它们释放出的不仅仅有二氧化碳,还有不可探知的信息子,传递着:“我的主头被砍了”、“我的叶心被摘了”、“你们都精神点!”……这些信息,不然,它们各个咋都这么强韧?
据说石块曾经自己转动,树木曾经开口说话。——《麦克白》
冬日严寒,户外灰扑扑的长生草,把自己紧紧包裹着,靠仅有的些绿点红宣告生机。对它们而言,或许寒冷的地面是地下,土地深处的黑暗是主场。为了更好的享受来年阳光空气,根要往深处扎。
她的根紧紧束缚着她,但她总是向着太阳转动;她的外形已经改变,爱却永不改变。——《变形记》
多肉的名字大多莫名其妙,除了名如其肉,辨识度高的能记住,其他养的时间久了,忘的一塌糊涂,也懒得网上搜索求证。索性自己起。
这盆一年四季都盛开着纯粹的翠绿翠绿的花,叫翠花。每看一眼,舌尖就涌出酸菜粉条的浓香。
这一盆每到生长季,每个枝头叶心前冲,叶片后挺,斗志昂扬,欲一飞冲天,名海燕。
这个是肉群里难得的红,是红颜;这个肉质肥厚,表面铺着淡淡的脏兮兮白粉,像雪后的泥泞,叫雪泥;这个蒲扇般的绿色叶片,总在四季的某一刻飘上一抹红艳,叫飞鸿吧。还有红酥手、青衣、窈窕、流苏、铁扇……各个名或如形,或如状,或如意,好记。
“其实,植物就像人一样,也是有感情的。早上起来时,我就给东山墙外开满鲜花的樱花树取了个名字,叫白雪王后。虽然那些雪白的樱花早晚都会凋谢,但它盛开时的美丽却会因为这个名字而留在人们心中。”——《绿山墙的安妮》
同为生命体,我所自以为“我”的这副皮囊,也不过是数以万计的细菌、真菌、病毒、细胞生命的共生体。时间拉长到无穷远的过去,我和这些多肉植物们是远亲。它们能看、能听、能嗅,有感知有记忆,它们有我不熟知抑或遗忘的智慧,它们生机勃勃,和它们同处,孤独,不存在的。
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它们很温暖,我注视它们很多很多日子了。它们开得不茂盛,想起来什么说什么,没有话说时,尽管长着碧叶。——《人间草木》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