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章：卑微的暗恋
张战就算喜欢小萍，但也不敢表露出来。他知道他们俩的距离。别的不说，就小萍妈妈这一关都过不去。他只能把这份爱深深地压到心底。
他从来也没有想着给小萍表白，他知道，他不能做痴心妄想的梦。但是他随时偷偷地关注小萍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每天能看见小萍，跟她一起上下学，对他来说都是每天欢喜甜蜜的支撑。
张战的长相也不亚于黄毛，黄毛长得白净，但张战却长着男子汉的脸型和身材，他的身材比黄毛稍微壮实一点，比黄毛还能高一点点。
张战长着麦色的肌肤，一头乌黑粗硬的头发根根竖起。一对剑眉下面长了一双大大的乌溜溜的眼睛。眼睛漆黑，睫毛很长。鼻梁高挺，有点稍厚的嘴唇，还挺性感，加上经常静默不语，颇有点神秘感。
因为稍厚的嘴唇让他看着就显得比较憨厚。他的眼睛冷峻深邃，眼睛里经常动不动就灌满了忧郁，有着跟他年龄极不相符的老成。
因为个子高在班里的最后一排，经常不声不响，基本成了班级里被人遗忘的角落。
张战虽然学习好，但在班级里几乎是个小透明。因为他性子安静，朋友少，话少，在班里除过跟黄毛关系比较好，几乎就没什么朋友。
学习好，长得帅，但也并没有被班里女同学青睐。他在女同学眼里就是不解风情的书呆子。
女同学都比较喜欢班里比较活跃的男生。也可以说，当时学校的风云人物。她们也喜欢看着坏坏的男生，追求风流倜傥的男生。对那种默默无闻型的，就算长得帅，她们一般不会去关注。
哪个少男不动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他们也都是十五六岁，花样的年华。虽然不懂爱情，但爱的萌芽已经破土，已经在心底悄悄地蓬勃生长。
有的发芽只是悄悄地发芽，不被人所知，只在心里默默地酝酿。
而张战对小萍的默默关注和暗恋，经常被小萍无视，张战眼里的忧郁，小萍从来也懒得去看，张战对她的好，她也都尽收囊中。她觉得这就是好朋友间的关心和爱护。
因为村口的那条土路，经常下雨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干不了，特别泥泞，自行车也骑不成。每次下雨他们上学的时候。基本上黄毛把自己的自行车扛到公路上，然后再把小婵的自行车也扛到公路上。
张战也跟黄毛一样，把小萍的自行车也是从村口扛到去镇上的柏油路上。然后一起骑车去上学。
有时班里轮流值日，不管谁值日，基本他们四个一起帮着打扫班级教室。
小萍比较懒，她的活，基本张战就帮她干了，费力气的事，她大多就交给张战。干完活，然后一起回家。总之基本四个人都必须在一起，一个都不掉队。
虽然张战给不了小萍物质上的东西，比如好吃的，好玩的。但只要小萍想要的，在他能力范围内，他都会满足。基本上就是体力上的帮忙。
帮她扛自行车，帮她背书包，帮她跑腿，帮她干活，每天先写完作业，让她抄。因为喜欢，哪怕卑微。
九月一号正式开学，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地到了班级。上第一节课的时候班主任张老师走进来，眼睛在教室扫视一圈，看见班级里就小婵一个的位子是空的。
“你们谁知道戴小婵为什么没有来？”张老师用探寻的眼睛看向黄毛。“黄书豪，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黄毛站起来磕磕绊绊地说：“我、我，我也不知道！” 他又看看小萍，小萍也摇摇头。
早上上学的时候，他在小婵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小婵出来，然后就敲小婵家的门，敲了半天也没人给他开门，所以他才跟小萍张战一起到了学校。
眼看第一节课铃声都打了，还是没有看见小婵。第一节课张老师讲什么，他一直神思恍惚，一句都没听进去。
下课他坐在教室里也不想出去玩，班里男同学叫他出去玩他也没心思。
开学班级里同学们都是三三两两在一起手舞足蹈激动地交流着，因为整个暑期没见，好像有很多话要说。
特别是女同学叽叽喳喳，嘴里跟倒豆子似的，恨不得把两个月没说的话都要补上，他心不在焉，就一直盯着小婵的座位发呆。
他想，小婵一定出什么事了。要不然小婵不会不到学校来。这两天，妈妈一直叮嘱他，让他跟小婵保持距离，不许去找小婵，更不许跟小婵在一起。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妈妈这两天，老是给他叮嘱这个事，小婵到底怎么得罪母亲了？母亲不是一直挺喜欢小婵的吗？他想不明白。
昨天晚上，他在包书皮的时候，母亲一边帮他包书皮，一边对他说：“你以后跟小婵保持点距离，小婵以后也不是你的小媳妇，小婵已经配不上你了，你好好学习，以后肯定能找一个比小婵好的女孩子。”
黄毛有点奇怪，眉头一蹙，提高了声音问母亲：“为什么呀？我就喜欢小婵，除了小婵我谁都不要！”
张兰瞪了一眼黄毛也提高了声音厉声道：“你敢，还反了你了，我让你不许找小婵，就是不许找，反正你少跟她黏糊在一起，你们的娃娃亲也不算数了， 我给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黄毛听见妈妈絮絮叨叨，生气的抱起书皮跟书包，走进自己的房间，用力地把房门嘭的一声关上。
小婵到家里来找他，妈妈又不让自己见，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小婵了，他觉得这个暑假过得没有一点意义。没有小婵参与的暑假，就只剩下无聊乏味。
虽然有时张战跟小萍来找自己玩，但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三个人在一起甚至有时候空气中还有点尴尬。
小萍明显对黄毛热情有加，但是黄毛心里总是想着小婵，老是心绪不宁。张战看小萍对黄毛一脸的花痴跟热情，张战心里也不是滋味。
有时大人的行为，让他们不理解但也懒得问究竟，青春期的孩子跟父母的沟通也越来越少。跟父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对同学的热情远远比对父母要多得多。
10章：怀孕
前天晚上小婵到家里，妈妈却不让他见，他就看了一眼小婵，发现小婵比上学期瘦了好多，圆润的脸已经变成瓜子脸了，而且看着还很苍白。
已经两个月都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了，本来想着开学就能见上，没想到小婵也没来上学。
暑假他没事的时候就叫上小萍，溜达到小婵家门口，但是一直也没有见到小婵出来。
见到小婵的母亲问小婵，她母亲总是说她在姐姐家。
她姐姐家有什么好的？能整个暑假都呆在她姐姐家，他想着马上开学了，小婵总会到学校去吧？
他想这两个月小婵有没有想他？整个暑假他每天都会想小婵，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
他甚至还会梦见跟小婵做点不可描述的事。有时他会被吓醒，有时还想着这种梦继续做下去。
第二节课刚一下课，小萍悄悄地把黄毛拉到教室门口，趴在黄毛耳朵跟前，小声对黄毛说：“小婵怀孕了，来不了学校了。”黄毛一听懵了！呆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突然一把抓起小萍的袖子，一脸的焦急紧张，声音都有点发颤，赶紧问：“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同学们纷纷看过来，黄毛赶紧拽起小萍的衣袖，急促地把她拉到操场，找个没人的地方，问小萍：“到底是怎么回事？”黄毛的声音都透着颤音。
小萍一脸神秘，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前天晚上，小婵找我，我睡了。我昨天中午去找小婵，本来想问她什么时候去报到，走到她家门口，发现她家门虚掩着，我就走了进去。
突然小婵从她房间出来对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就把我拉到她房间去了。
小婵悄悄地对我说她可能再也上不了学了，可能肚子里有了小孩了。我吓了一跳，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婵给我说她大姐告诉她，她可能怀孕了。然后她就给我说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说着小萍眼睛露出惊恐的表情，还四下看了一下，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然后小萍就跟黄毛说起了小婵那天发生的那件可怕的事。
小婵的大姐安静，比小婵大七岁，也是嫁在同一个镇上，离她家不到五公里 ，刚结婚半年多。
大姐回娘家，晚上跟小婵睡到一起，看小婵总是吐唾液，还有点想呕吐。大姐告诉她，两个月例假没来，就是怀孕了。
小婵的症状跟她一样，她也怀孕快四个月了。她给小婵说可能怀孕了，小婵吓得不知所措！小婵被强暴的事，二姐已经给大姐说过了。
知道她怀孕了，她都快吓死了。大姐叮嘱她先不要告诉母亲。
当小萍被小婵悄悄拉到房间，她还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婵一脸紧张，小声的对她说：我可能去不了学校了，我妈不让我去学校！”
小萍赶紧问：“怎么了？怎么不让你去学校？小婵沉吟了半天说：“你答应我不往外说，我就告诉你。”
小萍高高举起一只手说：“谁往出说谁是小狗，我绝对不往外说的，你相信我！”
小婵就流着眼泪，小声地啜泣着，断断续续说了那天发生的噩梦。
那是她们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上半天考完试，下半天就不用去学校，所有的科目也都考完了，就剩一周后去领成绩单了，正式就放暑假了。
小婵看到小萍穿的那一条红色的百褶裙子，上身配白色的乔其纱短袖，特别漂亮。
刚好考试前，大姐给了她二十块钱，她就拿着钱骑着自行车到县城想买跟小萍一样的裙子。她没有告诉小萍，她想等买回来穿上给小萍一个惊喜。
领成绩单的时候，穿到学校，还可以让班里女同学羡慕惊艳一下。要不下学期开学，天就凉了，就没机会让同学们看见她也有这么一条漂亮的裙子，谁让自己也爱臭美呢。
平时爸妈从来不给她钱，只有两个姐姐给她钱，好不容易有这么一笔巨款，她就想买跟小萍一样的裙子。
她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到了县城，光买裙子就跑了好几家店，她想货比三家，看哪一家便宜？
骑着车子在县城东逛西逛。因为好久没有到县城，她觉得县城比以前热闹多了，有新开的服装店，有好听的歌曲从商店里飘出来。好不容易在一家店买到了跟小萍差不多一样的裙子。
逛着，逛着，她都忘了时间，县城里到处都是新奇的东西，年轻人的发型，服装，音乐，新开的农贸市场，她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逛得忘了时间。不知不觉发现天暗了，发现太阳都落山了。
她一看太阳落山天都快黑了，她才急急忙忙骑着车子往回赶，家里离县城要二十多公里。
天越来越黑，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零零星星有几辆自行车，跟她擦肩而过。只有路边树上的知了，死命地叫着。
她心里有点害怕，后悔自己在县城转悠的时间太长。
她骑着车子飞快地蹬着，感觉后背都渗出了汗水，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到脖子上，在蜿蜒流到乳沟。
微风吹得路边的玉米地里发出沙沙的声音。天气还有一点闷热，她已经骑得满头大汗。
她抬起头，看见天空一轮镰刀样的月光挂在天空，还有几颗暗淡的星星，有气无力地挂在天上，依稀照着她骑行的路。
柏油路影影绰绰，就像一条蜿蜒的灰黑色缎带向前方延伸。她恨不能自行车快速延伸到村口。
有时正骑行着，从路边冲出来不知道是兔子还是野鸡，都把她吓得心里突突的乱跳。
他脚下蹬的更快了，也顾不上路上坑坑洼洼的颠簸。因为这两年上学每天骑自行车，车技已经很老练了。
看到马上到村口了，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当车子快拐到村口小路上的时候，突然一个黑色身影，扑在她车跟前。
小婵大吃了一惊，“啊”的一声车头一歪从车子上摔了下来，还没顾得上摸摔疼的屁股跟胳膊。就被一个人拽起来，生拉硬扯把她往旁边的玉米地里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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