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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回不去的童年

你好,我回不去的童年

作者: 珞晓 | 来源:发表于2019-04-11 23:08 被阅读16次

        白砖黑瓦,阁楼式尖顶天窗,屋檐下有燕子筑巢,孩童嬉戏的声音穿过悠长的弄堂里,这是我记忆中的童年。

        走廊曲折而又漫长。五步一间,十步一厅,凤凰牌的八卦钟“嘀嗒”“嘀嗒”的秒针声音,从每个大厅里传来。光线幽暗,穿过长长的走廊,眼前突现一方天井。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十步一厅的建筑中,多半是左右对称,以正中央的天井向外扩散,多有靠天吃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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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住得小,密度程度高。公共生活如同一个舞台呈现无遗。以宗族社会为主的南方人,没有了北下时的高低贵贱之分。幼时父辈常言:里头那是地主家的,高高的红墙,琉璃瓦;而那条看不到尽头却又四通八达的弄堂,是佃户和佣人的。分家时,曾见过一张地主家的旧书,等级森严的家规,嫡庶分明,让人欲一探究竟。无奈幼时识字有限,而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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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弄堂深处,所有家庭拥挤在同一个空间里共存。做饭洗衣,刷洗马桶,夫妻吵架,小孩哭闹,全都看得清,听得见。每一家的喜怒哀乐,如同他们晚餐的内容,无法成为秘密。生活简易,那是一种悠然而闲适的时光剪影。但南方人家的整洁和喜庆,在柴米油盐一举一动之间,散发出丰饶的热气。饭食精心烹制,从细米挑选,过滤,清洗,加水,武火,文火等操作,南乡米饭便做好了。而主食选材,则更为让人激动。南方人独爱新鲜,好意头。精肉,肥肉,五花肉,肘子……妇女们都有自己傲人之作,清蒸鲈鱼,清蒸肘子,客家三宝,梅菜扣肉,鱼香螺,香葱鸡,艾草鸭,山笋熏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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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遇上哪家红白喜事,妇女们的十八般武艺,便是大显身手之时。男子外出工作,妇女缝补煮洗,孩子们成群结队地游玩,南方小城镇的市井生活,宛如一幅水墨画卷悠扬铺陈。

        每逢夏天,弄堂深处的天井四周,时而飞来几只彩色蝶停留在尖顶处。弄堂里的孩童,个个都是捕抓高手,他们用特制的蜘蛛网追逐着。你看,那正小心翼翼靠前的小网,轻轻松松地把彩蝶收服于网下,弄堂里不停地传来阵阵孩童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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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的夏天,像极了一个急性子的大婶,说风就是雨,常常“风雨”无阻。七月酷暑难耐,但这并不影响弄堂里的人家。把桌子搬到马路边人行道上,先倾洒清水扫除尘土,然后在树下支起简易桌子,泡上一壶好茶,放上几碟小点心,一边乘凉,一边喝茶,大声聊天,笃定悠闲地品谈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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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所习惯且带有感情的,总是小时候吃过的,见过的东西。童年的味道,童年的感觉,最终还是消失在那条幽暗的弄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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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回不去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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