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奇葩老张的愚爱
第三天如往常一样,六点半起床的铃声准时响起,老干部大喝一声“起床”,我们几乎一致的坐了起来,再一声“起立”,我们一致面壁站了起来,接着就是老一套的向右转,下床的口令,我们依次走下床铺。
和第一天不一样的是,今天不是我走在了下床的排头兵,昨天晚饭后又送进来两个酒驾的难兄难弟。
这两个难兄难弟,一个叫吴军,另一个叫吴昊。昨天晚上思想汇报会,他俩自我介绍的时候又是一个地方的人,我们开玩笑说,兄弟俩一起酒驾一起被抓起来了。阿超还打趣说,吴军你这个当哥哥的也不知到打打掩护。弄得吴军和吴昊两人解释了半天,两人之前不认识。
走下床,我们都靠墙站着,负责叠被子里老张等四个人忙碌的叠着被子。阿超数落着其它几个人像老张学习,老张叠的被子是比他们工整。
这是大标和我说,老张进来很是奇葩,别看他老实巴交,这老家伙轴得很,为了一件事情进来两次了,谁劝也没用。
我问大标,啥事能奇葩到看守所来?
经过大标东一句西一句的描述,我大致明白了老张是够奇葩的,轴得常人难以理解。
老张是四川人,在甬城打工也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了,他很少回老家,孩子也在甬城出生的,今年都上高三了。
他租住的房屋,一住就是十年没有搬过家,房租费也是一年一交给房东。但是,他居住的地方,面临着拆迁,房东也和政府签署了拆迁协议,按照协议此房必须立即搬空。
房东算着租期也到了,就催促着老张搬家,他开始还和房东商量,什么时候拆什么时候搬。房东按照与拆迁办协议,就没有同意,老张也赖着不搬。一来二去,双方闹得报了警,经过警察调节,也没有达成一致意见。房东无奈地向法院起诉了老张。
法院最终判决老张及时搬家,腾出房东的房屋。收到此判决,老张并不认同,拒不执行法院判决,最后法院以藐视法庭罪,拘役了两个月。
老张期满出去后,在法院的催促下,仍拒不执行,有被强制拘役三个月。
老干部曾问过老张,为什么不搬家?
老张的回答让人又好气,又无法劝说。他说附近的房子大部分都拆迁了,如果重新租房,需要到很远的地方才能租到房子,那离他儿子的学校就很远了,他儿子让学会很不方便,更会浪费很多时间。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为了孩子能上学近一点,少浪费点时间尽然不惜和法律相抗衡,不惜一次又一次的进看守所。
这是愚爱,我们身边这样愚爱的父母长辈举不胜举,相老张这样奇葩的也大有人在,如此夸张的可能很不少,只是表现形式不一样罢了。
老张这种轴法,伤害的只有他自己。你的坚持改变不了结局,一而再再而三的惩戒,再不执行的话,最后强制执行,一切都是徒劳。
吃早饭的时候,吴军和我边喝着白米粥,边说着酒驾的事情。
吴军这次进来,是连续三年第三次进来了。前年因为醉驾,被吊销驾驶证五年内不得申请,刑拘了七日。
而他做生意,码头工地两头跑,如果不开车实在是没法工作,不得不铤而走险,无证驾驶。
第二年因为无证驾驶被行政拘留,又被关了十五天。
这一次又因为醉酒驾驶被刑拘,他还惋惜地感叹,过去的两年白熬了,这次还不知道法院怎么判呢,估计得判几个月了。
我喝完最后一口米粥对吴军说,你的驾驶经历,可以和老张的奇葩故事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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