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四月一个温情的微雨的午后。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肉香味儿,因为回家早,她把冰箱里一块提前解冻的肉烧了,那块肉还是过年以后从超市买回来的,一分为二,包饺子用了一部分,剩下的被他一股脑儿塞进冰箱,只等在某个有闲的时候,再拿出来细细的做着吃。
只不过今天的午饭,比往常推后了一些。车子在小区停下来,还不到午饭时间,平日满满当当的小区竟然有些空旷,大概中午回家吃饭的人并不多。他们并没有在习惯的车位上,而是找了就近的位置。熄了火下了车,仍然习惯的往车尾看了看,车位后面是两座楼之间的小草坪,低矮的贴着地皮的那种草,不知为何,倒车雷达却警报声不断。车子停在楼后,转到楼前,就到了楼梯口,短短的这条路,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走过来,他们已经在此住了十三年了。
上楼,在三楼和四楼转弯处,她习惯性停留片刻,最近一年,她觉得自己体力有所下降,一口气上五楼有些吃力了,有时会有意识在半路上喘口气。当初买房子时,才不过三十出头,为了房价低一些,避开了所谓的“金三银四”的说法,毅然决然选择了五楼。她说,想起今后的日子,心里劲头大着呢,上五楼有什么难的。不想这话说出才几年,腿上的劲儿就没有以前足了。
开门进来,屋里和昨天离开时没有什么分别,冰箱和餐桌上,摆着长的正旺的绿萝,长长的藤蔓延伸到半空中,正是春天,植物生长的大好季节,换鞋的瞬间,她扭过头看了一眼,觉得好像更绿了。墙上的挂钟有条不紊地恪守着职责,一秒一秒向前走着,发出“铮铮”的响声。
她问他:“饿吗?”
他说:“早上吃的晚,还不饿。”
她说:“那先休息一会吧,饿了再吃。”
于是她洗了手,直接进了卧室。他歪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看起来。
卧室在朝南的方向,和阳台隔着一道玻璃门,晴朗的日子,拉开玻璃门,能看到窗外的蓝天,从窗台一掠而过的鸟儿,拖着长安的尾音,只留下一声婉转悠长的啼叫,便寻它不见。
斜靠着床背,她觉得头有些晕,昏昏沉沉的,一股睡意涌上来,伴着窗外细微而沙沙的雨声,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童年时,睡在家乡的那座老房子里,院墙外,是一条贯穿着整个村庄的小溪,日夜发出“哗哗”的流水声,不久便进入了朦胧的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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