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梯》
秋雨凄凄风打窗，
乌云霭霭空中狂。
诸鸟瑟瑟皆不语，
我借云梯破穹苍。
秋夏之间的雨说来就来，伫立窗前，我蘸着窗户槽里的雨水，就着窗玻璃写下了以上小诗。突然，大黄狗在我窗前一闪而过，我的心也被刺痛了一下。是呀，那双黑色的无助的甚至有点自暴自弃的眼睛又在我面前晃动。我想起了高阳桥下那个单薄的身影，我想起了那个烟雾缭绕的棋牌室，我想起了那个宁愿在外流浪也不愿意回家的灵魂……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里浮现：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家？你的老公和婆婆为什么要把你撵出来？现在医疗条件又不差，你的女儿得了什么病会小小年龄就夭折？我匆匆忙忙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撑起伞，带着一连串的问题找到了你。你还和几天前一样，坐在沙发上痴痴地笑着，雨水调戏着你匀称的身子，我送你的那件米色的风衣，在雨水的作用下像旗袍般把你丰满的胸脯和微微上翘的臀部勾勒得越发迷人，你见我向你走来，提前站起来顺着墙根往别处跑。可跑了没多远你又停了下来，你回头望着我傻傻地笑，双手不自觉地相互揉搓。我向你招了招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你又乖乖地回到了我的身边。
“想好了吗？你姐姐愿意给你500块钱，她想让你回家……”我接着前几天的话题提醒你。
“我不回……在我小时候……他们嫌弃……我是女孩……早早地把我送给了亲戚，好心的亲戚……供养我……读书……”尽管你吞吞吐吐，但对于我这个在农村长大的女人来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们都是时代的囚徒，在农村重男轻女的现象还比较普遍……”我劝解你道：“又不光恁家这样，整个农村几乎是一样的……”
“如果光这个事也就算了，他们看我快长大了，又把我从亲戚那儿要回来，给我说媒……”你不再语无伦次，双眼露着怒火。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母这样考虑也是人之常情。”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看到的报告，人的疾病有百分之七十来自心理。我宽慰你，企图解开你内心的疙瘩。
“可他们向男方要了好多彩礼，用这给我弟弟娶了媳妇……”许是往事过于伤心吧，你接下来的话又开始颠三倒四：“婆家人……认为……我是……他们花钱……买的，对我拳打……脚踢，在我……第一个……女儿……出生后，他们更加……”雨越下越大，天空中雷电交加。一、两个送外卖小哥在雨中风驰电挚的跑去，望着他们的背影，我沉重的心情被他们带进冰冷的世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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