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的小叶,个性率真,风趣幽默,只要不喝酒,不,就算喝了,也是个像神一样的好孩子。”
—— ——《人间失格》
有谁会在短短四十年的人生里自杀五次呢?
有谁在长长的生命里饱含着哀伤阴郁的美呢?
也许是39岁就去世的太宰治,也许是20几岁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叶藏。
太宰治但这种深沉痛苦的美学色彩,是我们每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像是陈奕迅所唱的浮夸,像是周星驰在喜剧背后的抑郁,那些迷恋死亡,在深夜倾听自己碎裂的人并不代表他们和我们不一样,只是我们的脆弱在他们身上有更加凌厉的尖牙和利爪。
哀伤和细腻是近义词,因此他们也才能更加敏锐地感受到自然万物所蕴藏的情感与美丽,常说“诗人不幸诗家幸。”通常逆境才会让你的思想和作品更加细腻和富有深度。
《人间失格》是不需要评判的,感受到它挣扎着哀嚎着并能认同理解的人自然会生起怜悯之心,是对太宰治的惋惜,是对叶藏的怜悯,也是对自己的喟叹。
“昨夜美酒入喉,我心欢畅
今朝酒冷香落,徒留荒凉”
酒徒烟客大都不过是承受不住生活的重担而去寻找瞬间的解脱,烟雾消散酒精褪却之后却会更加消极地逃避现实,“失格”的人只不过太害怕了,害怕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害怕自己给别人带来伤害,害怕戳破人类生存法则的谎言,害怕认识人类社会自己拟定的所谓“道德”。恶的反义词是什么呢?是善吗?所有的都是相对而言,有貌美却恶臭的花,也有丑陋却芳香的草;有充满善意的恶,也有肮脏的善。罪的反义词是法律吗?犯了罪的就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罚一定能遏制住罪?至少我们生存的规则如此,生命在法律中是物质,一物对一物的等价交换,是只问结果的惩罚。但比法律残酷和复杂许多的是人心。人心的罪是有人心的罚做反义词的,当你无法惩罚自己的时候你才会用结束他人的方式发泄内心的痛苦。
就像投毒的林默。
在《与自己的战争》对林默投毒的报道中,记者站在了人性的角度却寻找和靠近真相,去探究的是罪行的源头,是心里的罪。我看到的是一个努力与外界和解却总是被拒绝、被伤害,在与自己的战争中败北了的一个走了一段无比痛苦的生命旅程的人。他自卑、易怒、敏感,用优秀的外表来掩盖内心的波涛汹涌,他曾对生活充满希望,曾经努力鼓励自己,但是这些他努力建筑起来的外壳终究被自己和世界击碎。
不是说他没有罪。他当然有罪,过于敏感阴郁的心让他会过度理解别人的意思,在心里留下阴影,阴影越来越大,越来越黑暗,甚至还萌生出了对自己和对社会的攻击,最后完全被阴影笼罩,成了阴影的提线木偶。
这是一个悲剧。是他依靠阴冷和黑暗造成的悲剧。在这样甚至自己都无法依靠的世界里,太宰治选择的是结束自己。
这世界有太多这样的人,也许从出生开始,他们就背负着无法说出口的秘密,是他们与自己的斗争,他们战争不了那个总是充满着浪漫幻想和绝对纯洁的自己,于是用尽夸张来保护自己,就像王小波所说“我越是愤怒就越是嬉皮。”像叶藏被看作“神一样的好孩子。”普通人也习惯了包裹自己,不能忍受把真空的自己暴露在外面,因为那样的自己通常与社会为敌。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与自己作斗争的一声,中途有人放弃了斗争,选择屈服于社会,有人被打败,选择与他人灭亡或独自死去,有的人会在痛苦漫长的斗争中胜利,然后走向星空。
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的斗士,每个人都在经历着我们无法想象的事情,尊重他们,尊重他们哀伤明丽的心,也许能让他们多一点对生命的希望,多一点对死亡的距离。
能依靠什么呢?在无依无靠的世界里。从某种角度看,每个人都孤独且漂泊着,努力而又孤单地守护着内心的秘密花园,但有一种东西能够将每一片孤岛连在一起——尊重
朴树谈“nofear inyourheart”,他说“怎么可能不恐惧,我每天都生活在恐惧里。”
但是他却在“好好地”MV里构造了三个美好的幻想,告诉我们“好好地,过老天爷给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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