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爸爸妈妈看多年的老毛病,爸爸的腰,妈妈的肚子。接到了已经是中午,吃过午饭,爸爸躺了会,这才发现他的胃口不好,说是感冒了。我竟然没有丝毫发掘,这样一上午。爸爸躺在了床上,我给他搓着额头,捋顺着胳膊,不自觉泪珠滚落。有多久,没这么安静的陪一陪他们两个了。
正了骨,看了中医,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药一来,迫不及待驱车回老家。说是他们着急,其实是我自己更归心似箭。有的时候,心底会埋没很多情感,我们以为有很多人要见,有很多事得做,有很多书要看,其实那些都是外在的,内心那份最原始的兴致与感动,渐渐被看不见。
早晨吃饭,妈妈胃口不佳。我看着吃饭的他们,总觉得对不住他们,可是表达出来的却又是责备,怎么不好好吃饭呀,怎么老看手机呀……原来哦,我们总在与他人相处中不断反思,又不断成长,然后有了空间,也有了余地,只是面对至亲的他们,却从未有过那么真诚的反思,惭愧。
回到老家,仿佛呼吸都那么透彻。
一本书,一口气看完了。
中午也无困意,吃了妈妈的土豆饼。和和院子里玩水,我就坐在椅子上看着第二本书,不自觉困了,就眯了会眼,睁开眼一看,和和衣服全脱了,自己坐在了大盆里。
她就这样玩了两个小时。
下午三点带着她去小河边洗衣服。看着潺潺流水,洗着几件衣服,回忆涌上心头。那自觉的洗衣服动作竟然不会因为多年未做,而有丝毫的生疏,依然流畅自然。女儿旁边跟着有模有样学起来,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最干净最富足的。不知不觉中,我们离真正的生活到底有多远?洗衣机代替了双手,那些混合在一起的衣物,和当下在石板上搓洗,在河水中摆净的衣服……忽然想到康老师曾经说过,每件自己穿过的衣服都带着我们生命的气息,不要随意扔掉,要好好对待,也要少买衣服。其实,我们之所以对待自己的衣服和用品有了那么诸多的挑剔时,恰恰是我们与之没有一份对待。丢到洗衣机的衣服,穿些日子,再不穿,也许就忘记了。可是,每次脏了这样认真洗过的衣服,洗过的每一次仿佛就是一次郑重的对话与交往,日久而生情,这样的衣服越穿也是越懂得珍惜吧。
与女儿河边抓鱼抓虾,对我那么熟悉的事情,她需要从先看见开始,不急,慢慢来。把童年还给孩子,我们的路需要慢慢走。那些从容的时光里,岁月留下的就是这溪水的清澈潺潺、鱼虾的影影绰绰……
随着小溪边上,看过去,那生机盎然的一切,多么令人感动。
我与女儿走在村间小路,谈起来回家写生,和和说,要画上一座山还有很多房子,我问道,为什么?她说,因为美呀。是呀,青山绿水村郭老树,这不就是生命里最深沉的渴望吗?恰如下午复习《兰亭序》一般,尽管俯仰之间,都会化为陈迹。可是,欣于所遇,暂得于己,这是生命里的真诚。
回到家,搭起来的帐篷,我坐在帐篷里复习了经典课程,看着眼前的自然万物,听着蟋蟀蝉鸣,忽然无限知足,感恩。这份从自我的孤僻到父母的担待,再到万物的大化流行,原来一直都在呵。
夜虽然不深,可是农村已经进入沉浸。在平房上,我跟女儿睡在帐篷里,听着她深深的呼吸声,竟然有点恍惚。童年的我多少次赖在平房不肯睡去,如今的我是不是也在慢慢的把童年的角一点点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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