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之年,此为《论语》所言,孔子的人生。人非圣贤,又怎么可与圣人相提并论,其十有五便志于学,而后是三十而立,我等十五还是稚嫩小儿,有志但在于玩,学是何等痛苦之事,如今依旧痛苦,苦不仅在于自己,还在于父母。
曾经,三十之年,遥不可及,没有想过我在三十之时会是什么样子,也就没有想过从我能独立思考开始,我应该能做些什么,如今回想,大致分两个阶段——学习和工作。学习是件年龄到了顺其自然的事情,至于学习为了什么?清晰记得教室的墙上挂着“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字报,但那时年龄尚小,这句话也就不那么具象,不过每当老师问到将来想做什么的时候?科学家的呼声却是最高的,毕竟可称之为国家栋梁,也许这是我们那时对“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最为深刻的理解。
随着年龄的增长,目标越来越具象,梦想却越来越模糊,考县重点高中,考重点大学,都有明确的目标分数线,工作之后,升职加薪的目标也很具象,只是没有在学生时代那样只要努力就能达成,中间掺杂着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转向生活,似乎没了以往的激情,不是被催结婚,就是被催要小孩,如今已经不是父母的期许了,而是国家的生育率在告急,当然,依旧有很多坚持“活自己”的。好在两项指标,我都已经完成,而这些都不是一厢情愿就可,需要多厢情愿才可以。随后,就是为生活奔波,为孩子去考虑,隐约中我感觉到父辈们曾经的叨叨碎在我的身上重现了。有时想要跳开这两点一线的轨道,你会发现失去了方向,原来轨道的两头是起点和终点,跳开轨道的那一刹那,也就没有了终点。此时,我似乎明白了白岩松对《道德经》中“出生入死”的解读,列车内的人上上下下,但这趟列车却是始终如一的往返在这条轨道上,对了,变化的还有车窗外更替的四季。
我的三十很普通,不是什么起点,也不是什么终点,甚至连这个而立之年的节点都算不上,向前向后看去,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轨道,而我正在这轨道上行驶着。想到王笛老师在他的《碌碌有为》一书中写道“中国的历史从来都是由精英阶层书写的,并不重视对下层和一般人资料的记录和保存。”而我恰好就是这一般人,我会记住这个时代,但这个时代可能不会记住我,在我身上发生的点点滴滴,可能给我的人生掀起惊涛骇浪,但给这个时代激不起一丝涟漪。
三十而已,何必较真。人生不是一场竞赛,沿途没有看客,终点更没有人摇旗呐喊,也没必要证明什么,正如《水浒传》中鲁智深圆寂前所言“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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