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习这门经常学课之前，我看过茅于轼先生的一些演讲，其中给我留下很深印象的一句话是，茅先生说：“我们改革开开放这 30 年，太注重效率而对公平考虑得不够。”所以，在我印象中，经济学就是一门以最大化社会效率为目标的学科。
关于马粪的诉讼
在薛兆丰老师的经济学第二课，就讲了这么一个故事：那还是在马车是主要的交通工具的年代，在道路上经常会有一些马留下的粪便。而马粪是不错的肥料。有一天，一个人（叫他 A 吧）请了两个帮工，在路上把这些马粪堆起来，准备运到自己的田里做肥料。工作不到几个小时，两个帮工就堆了十几堆的马粪。而天色已经晚了，今天是不能把这些马粪运走了。所以他们就先回家了，准备第二天再来运。第二天一早，另一个人（叫他 B 吧）正好路过这里，看到这里有这么多堆好的马粪，就问巡逻的人这些马粪是谁的。巡逻的人也不清楚，而且这些马粪堆也没有什么标记。于是 B 就去拉了车，把这些马粪运到自己田里去了。
当天晚一些的时候，A 也驾车来运马粪了，可当 A 到了现场，发现马粪都被运走了，于是 A 就把 B 告上了法庭。
那么这些马粪应该判给谁呢？马粪的所有者应该是谁呢？当然首先应该是马，因为马粪是马拉出来的嘛。基准当然是马的主人。可是马的主人交没有保留这些马粪，只是把马粪随便就丢在那里了。也就是说马的主人已经放弃了对马粪的所有权。那最后马粪应该归谁呢？作为原告的 A 主张：他雇了人来把这些马粪堆起来，付出了劳动和金钱，所以马粪应该归他；而作为被告的 B 则辩称：马粪是掉在地上的，它就属于地的一部分。而地是公共所有的，原告把马粪堆起来，只是改变了马粪所在的位置，并没有改变马粪的所有权，所以马粪不应该属于原告。
从公平的角度出发，好像两个人都有那么一些道理。而这里的主要问题就在于：马粪堆是人们通过劳动得来的，这个“堆”字就凝结了人类的劳动，是一种财富。这份财富应该归谁呢？我们是应该默认把这笔财富归到付出劳动的那个人名下，还是要鼓励那些创造财富的人要对自己的财富做出标识。如果没有标识，那别人就可以拿走。也许有人觉得：不就是几堆马粪嘛，有这么严重吗？但这里的问题并不是眼前这一个案件的问题，而是说这一次判决对于后代人的影响（这里的观点其实是来源于判例法）。
一个思想实验
这里薛兆丰老师进行了一个思想实验，就是假设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村子，同时发生了这个一模一样的马粪的案子。唯一不同的是，第一个村子把马粪判给了原告，也就是那个付出了劳动的人；而第二个村子则把马粪判给了被告，也就是只要看见没有标识就可以把别人的劳动成果、别人的财富拿走的人。这两个村子 50 年后，100 年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可以想像，在第一个村子里，由于把马粪判给了付出劳动、积累了财富、创建了财富的人。那么这个村子里的人就会意识到：凡是看到积累了人类劳动的财富，就不能随便拿走它。因为，根据 50 年前，100 年前那个判例，这些财富是有主人的，主人就是那个付出了劳动的人。那么在这个村子里，人们保护他们创建的财富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比较小，就不会抵消他们所创建的财富本身的价值。于是人们就更有可能积极地去创建财富、积累财富。那么这个村子就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富有。
而另外一个村子里，则给人们这样一种想法：你只要看见别人的东西没人看管，你就可以把它拿走。那么在这个村子里，人们花在保护自己创建的财富上的代价就会很大，大到可以抵消创建所创造的财富。那么，在这个村子里，人们就没有足够的积极性去创建财富，即使有一些积累，也会被他们要保护这笔财富所付出的代价消耗光。
以中国人的聪明才智，我想一定会有人想到：在第一个村子里，我只要强调：这个劳动就是我做的，同时找到足够多的证人证明是我做的，那我还是可以抢走别人的财富。
公平和效率是一体的两面
在我们的生活中，经常会讨论到公平的话题。而今天这节课告诉我们的是：公平的背后都是社会效率的权衡的问题。只有那些能够保持社会总体有效率的规则，人们才会认同它。比如我们有交通规则，交通规则并不是说大家那按照那种规则使用道路就是公平的。而是说只有按照那样的规则使用道路，才是最有效率的，所以人们才觉得它公平。当这种规则没有效率的时候，也会受支人们的诟病。比如说在夜间路上很少有车的时候，人们过马路还是要看交通灯，就给人一种很没有效率的感觉。所以在晚上路上车很少的时候，就没有多少人会遵守那个规则了。
所以，当我们再讨论公平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公平的的背后就效率的考量。不是一个人的效率的考量，而是社会整体的效率的考量，是长远的，关于社会财富如何积累，社会能否存活的效率的考量。公平和效率是一体的。
本课的思考题就是：能否从生活中再找一个例子，它看起来是公平的，实际上背后是有效率的考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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