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两个月没个奶奶通话了,拨通电话,甚至好久我不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不断地重复“平时吃好饭,睡觉多盖被子,天冷了就加衣服,实在觉得太闷,就出去走走”。
而奶奶总是嘴里答应着,像是在应付我,又像是无法诉说心里的感受,就这样……,挂断电话,我决定假期回家看看她。从高中开始,回家的次数减少,奶奶和我的距离似乎从没隔远,因为我是奶奶带大的。
请用力地年轻,然后认真的老去01
奶奶快八十岁了,爷爷离开后她就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只是她比以前更伤感,絮叨,经历了那么多的奶奶,终究有无人理解的孤独。
奶奶的前半生受了太多苦难,没有过多少好日子,后半生经历丧子之痛,又随着爷爷的离去,奶奶的心再也没有暖起来,这也许就是宿命。
十几岁时,父亲因病去世,作为家中的老大,奶奶用力照顾三个弟弟,用那三寸金莲的小脚跑十几里地,卖干柴,参加人民公社。后来,在家里人的安排下嫁给爷爷,可怜爷爷家兄弟诸多,生活一贫如洗,奶奶并没有享受一天的好日子。奶奶每次说那段日子时,脸上都露着笑脸,我知道,那时的奶奶虽然辛苦,但一定很快乐。
02
后来,奶奶生下爸爸,两个姑姑和一个小叔。她一个人把几个孩子带大,操持他们成家立业,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起来了。命运向她投来厄运。她的大儿子,年仅三十几岁,染上致命的癌症,一年后离开人世。我可以清楚的离得爸爸离开那天,奶奶抱着爸爸,狠狠捶自己的胸口,为什么老天要夺走她心爱的儿子?
那天,奶奶,流干了一生中最多的泪水,一个人默默坐着。看着远方,她的心里是有多么难受啊!她辛苦抚养长大的儿子,就这样去了,而这一切,好似一场梦,梦醒了,曲终人散尽。
我曾经问过奶奶:“你为什么那么疼爸爸?”奶奶说“因为你爸爸太像年轻时的我,他是我孩子中最孝顺的”。尽管爸爸已经离开十年之久,奶奶还是常提起爸爸,“你爸爸那时候老早就出去打工了,他胆子小……”。奶奶一直记得爸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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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家里条件好起来,奶奶的身体也还算硬朗,只是从爸爸离开后,她的话越来越少,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自言自语,我知道,我们无法理解奶奶的苦衷,只能尽力让她过得好一点。
我常对她说“你要多出去看看,万一哪天能碰到我呢!”离家上学后,每次回去,她总是不舍,所以我总是尽力去使她开心。我能做的也只是能让她安心的生活。我从未告诉奶奶“她是多么强大的女人,隐忍着自己,成全着儿女”。
请用力地年轻,然后认真的老去04
我们一直在说年轻,也在感叹老去。人的一生总不是顺利的,经历在打磨人的年龄,也逐渐丰满我们的性格。如果年轻,就一定要把自己修炼好,因为你不知道,哪怕有一天不在了,还在后悔想做的事情没有行动。
奶奶,虽然你的儿子已经离去,但我们会代替他继续爱你,不要难过,你的孙女已经可以有能力把你照顾好。你的两个女儿家庭也幸福美满。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请用力地年轻,然后认真的老去给我快八十岁的奶奶
2019.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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