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粮食:我们的大门开了。外面的风灌了进来。我们的粮食挂在墙梁上。玉米高高地挂起来了。稻谷也摆在了满仓的口尊上。小麦则被摆放在了嘴唇上。我们喂养着自己的胃。我们喂养着自己的迷惘。真的,粮食有时候摆放在了粮仓里。粮仓开始了喂养。一切都被喂养在了河谷上。大地喂养了自己的粮食。粮食背后,那辛酸的劳动,那苛刻的折磨,那纠缠着的属于肚子的饥饿。这是我们的饥饿。真的,我已经饥饿。肚子里的呼喊。发自肚子的纠结。发自肚子内部的呐喊。属于白云上的辽阔炊烟。一阵阵的炊烟吹来了。挂在我们的头顶。太阳高居着。太阳猛然地照耀着地下的世界。昆虫蛰伏了。炊具和春天都已经被埋入了地下。
真的,高居在天空上的太阳,已经照出了宏阔的世界。
这服药,这服药啊,已经要问了我的边缘。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用催生的工具作为自己的礼物。而夜空还在漂浮。炊烟渐渐地从我们的屋顶上飘出来。炊烟一阵子的。炊烟翠色欲流。高挂着的彩霞。朝霞和晚霞。落在了粮食上。
我们的粮食,属于肚子里的饥饿。一遍遍的饥饿,一遍遍的蜀黍,一遍遍的树树上的盖着的门户。门洞打开。十里牌楼的门打开。我们的风吹进来了。风扫过我们的门,从门缝里吹进来。工具上的白云。白云上的陨落的寒烟。乌鸦一只只被飞着。乌鸦的翅膀,背着我们的门户,在辽阔的地上飞翔。而背反着的翅翼,昏鸦落落着的,昏鸦集聚在了树枝上。我们的门外,那是辽阔的十里牌楼的地上。我们的翅膀,落在翅翼上的夜空。而我们的粮仓满了。
真的,粮仓已经很满了。
那些稻谷,鄙薄上的老鼠。或是那些小田鼠。撬动了的地下的地洞,一直地摸索着,一直地进入了地下的洞穴。深黑的洞穴。从一个洞到另一个洞。洞外的茅草,挂着。洞外的细密的树枝,插着。洞外的深黑的夜色,从满仓的四周围绕而来。从黑暗的洞穴探出去。我们可以看见自己的村庄。在黑暗的月色之外,我们的粮食堆积在了高墙上。我们的高墙上,催生而来的夜色,从密密的子夜上探出头来。从洞穴之外,那些麦子,被压在地下的麦子。或是玉蜀黍。或是高粱颗粒。或是向日葵的头部。一切都在摇曳。一切都在被迫的地下发出喉咙的呼喊。而在外婆之下,在外婆的地上,在十里牌楼的街道上,我们的一切的呼喊漂浮出了。
外婆的粮食:这些真的粮食,喂养了我们的肚子。
我们的肚子之外,沉积着一片片的泥土。泥沙俱下。泥土之上,飞出的燕子,飞出的喉咙。非常的时光,压迫了自己的饥饿。我们的肚子里一切都在呼喊。辽阔的炊烟,从肚子里飞出来。是的,催生着的烟火。是的,谁的饥饿还在呼喊?谁的落下的冰冷的水还在挂着?从我们的村子阔出去。一切的乌鸦都在背着。一些的乌鸦,从粮仓上集聚而下。
我们的乌鸦,一只只停在高树上。
高大的树枝,猛然地挂着。
从深黑的洞穴出发,从门外的两端出发,在稻谷之上,在大麦沽上,在广场之外,我们的粮食真的满了。我们不完美了。我们发出辽阔的呐喊。粮食满了。粮仓满了。溢出了。真的,我们的粮仓满了。纤维已经摆在了门外。门外的谷场上,那些麦子都已经被送到了广场上。而我们的肚子里,满是麦粒的颠簸不破。
一阵子之后,我们的村子就静了下来。
一切都安静下来了。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时候。而麦子。而稻谷。而玉米。而大蒜和埋汰的泥沙。我们的肚子被埋在了地下。混沌中开,四周的月色相继涌来。
外婆的粮食:我们的肚子挺过来了。我们的喂养的肚子,还在发出呼喊。而我们的村子之外,那些杂沓的流水,惊骇之中,江海之上,微润的喉咙,翻出的枝叶上,伸出的四周,溢满我的粮食。我们的粮食被盖在了粮仓上。我们把稻谷倒进仓库。我们,我和我们的孩子们,都在把满仓的粮食收留起来。我们把自己的日子放在后面。我们把自己的日子摆放在了旮旯里。真的,粮仓满了。
真的,我们的肚子还在饥饿了呢。
后来,我们的粮仓堆积起来了。后来,我们的麦子埋在了地底。后来,月色满了。粮仓逐级地腿却。粮仓堆垒在了门外的仓库里。一阵阵的雷电,不停地打下来。从我们的头顶,到粮仓的四周,到后来,我们的日子就要过去了。而时光还在飘逝。粮食满满地堆在了天花板上。从太难画的字迹上,从两头仓的骨头上,从满布着洞窟和古老颜色的洞穴外的门房上,我们的粮食已经满了。太满了。一切的时光终究要过去。而粮食,满足了我们的口吃。我们的嘴巴一直张开。我们的肚子还在咕咕地叫喊着。终于,粮食开始被运装了。粮仓还是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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