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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次郎与佐纪》注定失败的“抗争”

《菊次郎与佐纪》注定失败的“抗争”

作者: silence_5101 | 来源:发表于2018-01-13 14:40 被阅读12次

    经常在图书馆三楼的返还书架中看到这本精短的《菊次郎与佐纪》,总会联想到高中同学推荐给我的《菊与刀》,虽然没有《菊与刀》有名,但这样一本经常出现在返还书架的书到底讲述了什么呢?在考完化工院“四大名挂”之一的无机及分析化学后,是为了缓解紧绷的神经,又或是为了寻求一丝心灵的慰藉,或是为了打发一下午后的时光,放飞一下自我。我拿起了这本书,不到一个小时的阅读,像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途,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却在途中收获了意想不到的芬芳,拂去了心房灰尘尘封的小小的一角,笑着回忆着,想哭,却偏偏又是那么搞笑。

    不是戏谑地严肃着,就是严肃地戏谑着。

    不同于我们常常看到的朱自清的《背影》,北野武则是一种戏谑的方式来写这篇关于其父母的回忆录,没有太多纷杂的细节描写,只是对生活的真实记录,简简单单,不用笔墨点染,自然而然,也不需要去深思,因为这一切都源自那份浓浓的血脉,更不用去寻觅,就像太阳东升西落,燕子秋去春来,关于父母的念想一直都在。

    佐纪是北野武的母亲,一个比父亲强势的母亲,一个望子成龙的母亲,一个尖酸刻薄的母亲,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母亲。

    北野武在谈起母亲的时候,说“仔细想来,我的人生似乎就是和母亲的抗争。”

    从小到大,北野武与母亲的关系总是处于“抗争”之中。

    小时候,小武第一次跟母亲坐电车出门去买东西,兴奋地想着是买电动火车还是棒球手套,猝不及防,原来是去买书,还是参考书,买回来后还被武力就范逼着去读书。隔壁邻居见小武那么爱打棒球却没有手套,觉得可怜,就在小武生日当天偷偷地送了一副棒球手套给小武,小武害怕母亲知道,就把它埋在院子的银杏树下,结果有一天,挖开泥土后,小武发现手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参考书。母亲认为小武迷恋棒球是因为时间太多了,就给小武报了英语和书法的补习班,而小武也只是假装乖乖去上课,每次都是跑到附近的公园或朋友家,等到时间差不多再回家。

    谁的童年没有与父母“抗争”过呢?初中的时候,父母规定我晚上不能玩电脑,而我总会趁父母出门的时候,偷偷地打开电脑,上网打游戏,一听到回来的摩托车声,就立马拔掉电源插头,迅速回到书桌上去,打开一本书,假装我在认认真真地学习。这时候,妈妈一摸机箱,还是发烫的,这就又少不了你严厉的目光来自寒冷的深渊。说来好笑,暑假里你每天想要拉我早起去爬山锻炼,我却总爱赖床,坚持要晚上和朋友们去说是为了爬山散心,其实是不想早起;新年的第一天你要我早起做祷告,我就偏偏不信邪,嘴里有模有样地一本正经地祷告着,心里实际上却想着,今天去哪里玩,今年又能拿到多少压岁钱……

    我们的生活就是由这样的琐事构成,从日常的吃饭、聊天、睡觉起床,不断累加,琐事,琐而有味,有着从不琐碎的又真实的触感。当一滴水一滴水地汇聚,就有了小溪,就有了河流,就有了大海;当一件事做多了,就有了习惯;当习惯了之后再习惯,就成了本能……时间的细沙缓缓地流淌着,可能是稚气未脱的较真,也可能是本能的“抗争”。这“抗争”的外衣下包裹的那份炽热又冷漠的感情,也是源于本能,源自日常生活的细枝末节、一点一滴……

    北野武的母亲不舍得在食物上花钱,却毫不吝啬给小武买辅导书逼他读书;大二那年小武退学离家出走去打工自立,母亲表面上要与其断绝关系,实际上偷偷尾随小武,并为他垫付了他未来会拖欠的房租,因为她知道她的儿子是一个笨蛋。

    母亲上了岁数了,生病了,小武来看望母亲,从分别时的眼眶湿润到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不来也行,只要最后再来一次。下次你再来的时候,我的名字就变了。因为取了戒名,葬礼在长野举行,你只要来烧香就好了。”她又恢复成那个彻底好强的母亲。

    当小武和他的姐姐缓缓地走下通往车站的坡路时,姐姐告诉小武,母亲是在你面前故作矜持,其实高兴得掉泪,从昨天起就兴奋,没有睡好。

    北野武成名后,母亲以各种无理的理由大肆勒索零花钱。在车上,小武拆开母亲托姐姐交给小屋的袋子,竟然是一张用小武名字开的邮政储蓄存折!翻开来,排列这遥远中记忆的数字:

    1976年4月X日                    300000

    1976年7月X日                    200000

    ……

    最新的日期是一个月前,存款接近一千万日元。

    小武给母亲的钱,她一分也没有花,全都存着,因为她担心,艺人不知道哪天会走下坡路,也很清楚接不到生意的时候是什么景况,家里要是没有存款就完蛋了。小武,那小子蠢,赚的钱都会花得精光。

    “这场最后的‘抗争’,我明明有九成九的胜算,却在最终回合翻盘。”

    面对这样感人至深的真相,任谁都会潸然泪下,北野武却用认输表达了一切,我们“抗争”了一辈子,这一次,我彻彻底底的输了。

    尽管我们一直“抗争”着,赌气着,可你总会在我看不到的角落,默默地为我收拾着我的一堆烂摊子;尽管我们从来没有和平过,但我们互相都知道彼此热滚滚的想法;尽管我们不能永远陪伴彼此,但我们一直都想要表达;尽管言语从心底到嘴角变得完全不同,变得刻薄,像是一场闹剧,但我们却深知其中的内涵;尽管言语刻薄,可我还是觉得温暖得想要落泪;尽管我们不像其他人家那般和谐令人舒心,但这是只属于你我的只有我们能听懂的对白,是我们的历史,记忆会被掩埋,但历史不会被掩盖,只会越来越深邃,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我很怀念……

    我们“抗争”了那么久了,我一次也没有赢过,如果一辈到了头,最终回合,我想问一句,我还舍得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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