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有一个喜欢做家务又爱下厨的爹是什么感觉呢？嗯，现在，我要来写写我的爸爸。如题，我爸就是这样的爹。前两天，他从外地回来，先扫地拖地然后打扫厨房和厕所。我妈上个月就叫我刷的马桶，我爸也一并刷干净了。接下来的每天，我爸都重复着同样的工作，乐此不疲。当然马桶不是天天刷的。把时针拨回，我还小的时候——六一儿童节的晚会。幼儿园表演的节目是，男生群舞，女生群舞，男女合唱，都是集体的节目。唯一不同也是大方光彩的压轴，是我，朗诵。小孩子的心思简单的可怕。没有人嫉妒，我也没有什么骄傲。就像是正常的流程而已。那天短发的我穿着妈妈新买的背带裤和小皮鞋，还把头发梳成我爸年轻时同款的三七分，当然了，这都是我爸的杰作。那天，也只有我有两套衣服。上台，鞠躬。我爸说要弯九十度，小孩子不懂，只记得我爸那天交代我有声音洪亮感情饱满。朗诵是李煜的《虞美人》前一晚的准备中，我爸一遍一遍的教我抑扬顿挫，用怎样的眼神，何时哀伤何时无奈，手势伸出去扬起来再轻轻收回放在胸口。身体笔直，字正腔圆……早就忘了当时在台上的样子，是优秀可爱呢，还是滑稽搞笑或者矫揉造作？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只晓得，从那以后，我便一鸣惊人深深刻在校长老师家长的心里眼里，伴随着我升上小学直到后来长大成人。说到爱做家务，我爸是真的喜欢收拾，更喜欢下厨。每到中午，总能听见我爸在厨房一边抑扬顿挫的朗诗诵词，一边学着大厨的样子炒菜。总之阵仗很大。不过，也只是听着而已，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如果有人在，我爸才不会朗诵什么诗词。人大概只有独处时才会释放真正的自我吧，所以每次我都只是静静地听而已从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