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儿时,常与爷爷相伴。爷孙二人常踏着润泥,四处游玩。无意中在西山头发现一颗油柑树。树的树干笔直,在寸草不生的土地上显得格外亮眼,可树枝却分外柔软。油柑如星罗棋布般挂满树梢,晶莹剔透的,煞是可爱。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刚打破黑夜的宁静时,爷爷抱着我,踩着巨石,踏着泥泞,爬上西山,坐在油柑树下欣赏旭日之美。接下来免不了又是一番嬉戏。爷爷用他那粗壮有力的臂膀托着我,把我放在他的肩头上。我用手拨开油柑树上茂密的枝叶,把一颗颗翠绿的的油柑采摘下来,放进竹篓里。不一会儿,篓已经不见底了。这时,天已泛起鱼肚白,爷爷便拉着我,下了西山,踩起了来时的脚印。一路上,爷爷随着溪流,引亢高歌。
到了屋子,我把篓子里的油柑倒入水池,龙头溢出的清水冲走些许尘埃。这时,油柑更是晶莹,愈发愈显得娇嫩了。我忍不住拿了颗放进嘴里,怎知还未嚼得几下,一股苦涩就已充斥舌间,忍不住便一股脑的吐了出来,拿起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爷爷常说油柑好吃,甘甜可口,怎得到我手里,却变得如此苦涩?”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由摇起头来。爷爷看来我的疑惑样,摸了摸我的头,爽朗一笑,说:“别忙着吐,嚼着嚼着,甘就来了。”随后拿起一颗油柑,放进嘴里,啪哒啪哒的嚼了起来。看他神情,竟未有丝毫苦涩。我大感好奇,依言,又拿了颗放进嘴里。味道和上次别无二致,甚至略胜一筹。我险些吐了出来。忍着苦涩,嚼了一会,蓦然,一股甘凉涌向咽喉,顿感神清气爽,畅快无比。
我没料到,苦尽时,竟是如此甘甜。
可人世间又有几人,能熬至苦尽时,享其甘甜之润?
没事多嚼嚼油柑吧,别忙着吐,嚼着嚼着,甘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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