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天还灰着,司机瞟一眼后座,再看看表,太阳看来还得要一会才出来,我说哥们,你要是困的话就眯一会吧,就算实在是睡不着,你少抽点也好,要再这样下去,我看不用送你到车站,干脆直接去医院得了,司机忍不住再次提醒。从凌晨到现在快五个小时了,楚岩竹一次也没搭话,只顾不停的掏出烟续上,双眼已经开始有了血丝,脸跟窗外的天色一般灰。
清晨的气息越来越浓,剪剪的微风夹着寒意往车里钻,唉,我说兄弟,窗子能不能关小点,司机忍不住再次嘟嚷道。语气里夹着股无名火涌过来,结果却像拳头落进了棉花团里悄没声息,不知道过了多少分多少秒,岩竹机械的撇过手把后座靠右的窗子摇了上去,很快,车里烟雾缭绕起来。看着对方拒人于千里之外,司机只能是摇摇头无奈的闭嘴继续赶路。
突然,静谧的车内,手机的震动把目光显得呆滞,思绪游走在外的岩竹拉了回来,按下手机看着屏幕显示“爸爸的检查出来了,颅内未出血,问题不大,你不用急着赶回来了”。岩竹呆呆的盯着屏幕一语未发,接着一连狠吸了几口,呛出声来,再用手使劲掐了一把大腿,眼眶里瞬间闪出两颗泪。师傅停一下,楚岩竹突然嘶喊一声,倒把疲乏的司机给惊到了。他推开车门冲到路边扶着树就开始干呕起来,仿佛要把肺里的烟都一起吐出来似的,接着一仰脖灌下去一瓶水。此刻四周是那样的静,他独自仰面站着,迎着微风和泥土的气息努力的呼吸,许久,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又充满了力量和勇气,有了幸福的理由。
很快车里响起了呼噜声,那个睡着的人嘴角微微翘起,显得沉醉而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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