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栈道(铁骨)
滦河湿地公园的木栈道总不能单独来写。我总这样认为,似乎路旁的树林,林下的花草,草下深褐色潮乎乎的土地更值一些笔墨。
但木栈道的故事不全然是从土里长出来的。如果流淌的时间有一条河谷。那木栈道就是那些故事的河谷。
七年前我的一位爱跑步的同事,在这条木栈道上偶遇一位跑步的胖女孩。他放弃了对配速的要求,按停了跑表计时。以女孩的步速陪她一路跑下去,并不断鼓励她,坚持、坚持、再坚持。
和风拂面,韶光倾洒在两个人的身上,竟使初见胜过故人重逢。他温存的话语也如徐徐轻风,带走了她些许疲倦,轻盈了她的步履。
五年后,他迎娶了那个女孩。那女孩瘦了三十多斤。身材婀娜,步态轻盈。我竟有些不敢相认了。这就是他当年一说再说的潜力股呀!木栈道是晨光中的媒人,早早地为他们牵线搭桥。除此,木栈道还兼职拦截过酒驾肇事者。
炎夏晌午总不是遛弯的好时间,偏我不管这些,爱沿着木栈道听歌溜达,皮肤晒得火辣辣,从河岸那边吹过来的风总能令人心头一振。风中有淡淡的水腥气,有水草充沛的精气,还有它们“哗哗啦啦”交头接耳的聒噪声。这总使我觉得夏天不过如此,37℃不过如此。乃至,一整个夏天我都过得这样掉以轻心。
故事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的。
一个醉汉从林子里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两名交警。他跑到木栈道上,以为沿着木栈道跑就能逃出生天。多幼稚的想法!
我还没见过一个醉汉可以在木栈道上跑步,于是饶有兴致地看着。
“站住!站住!”交警边追,边交替喊叫。醉汉跑着跑着就被一根前脚踩得翘起的木板绊住了后脚,结结实实摔了一个狗啃屎。
“卧槽!”我一声惊呼,转为大笑,由于笑得太卖力,没有余力气站稳似的,不得不服住一棵树干继续大笑。
那俩交警把人架走时,还不忘瞪我一眼。可能是觉得我的笑声充满了道德沦丧的气息,反衬得被我笑声裹挟的肇事者可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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