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祭日

      文/独狼

        今天是母亲逝世一周年的祭日。很是思念母亲，尤其是在坟前听着大侄女的哭声，更是我倍感悲伤，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是啊！母亲已经走了一年了，在这一年的时间内，我经常梦到母亲，而且，都是在做家务，为我们这个家操劳，依然是系着那块深蓝色的围裙，围着锅台转。依然从院子里的菜地里，摘上三五根嫩绿的黄瓜，洗一洗切成片，盛到那个银色的旧铝盆里，撒一勺盐，再倒些醋，搅拌均匀，就是我们一家早饭的菜。

        也有好几次，梦见母亲依旧穿着那件深灰色衣服，一条黑色裤子，一双黑色的尖脚布鞋，两条裤腿还用一根黑鞋带系着，走东家，进西家，为我们弟兄借学费，为的是不让我们弟兄你个中途辍学。那个年代，虽说只有几块钱的学费和书费，但对于当时的我们家来说，也得靠平时赞几个鸡蛋换钱来交。就这样，也免不了向左邻右舍求借。如今，虽然过去几十年了，却依然会在梦中看到母亲迈着蹒跚的脚步行走在村子里的身影。

        更多的时候，是梦到母亲拄着拐棍，站在大门外，目送我走出家门，走向外面的世界。我年轻的时候，曾在外打拼十余年。平常很少回家，只有每年的春节才回家小住几日。当时的生活条件不高，农村更是贫困，过年也就是几顿饺子。然而腊月末起，家家户户都要蒸馒头，做豆腐，辗黏面，贴春联，所以，每家每户都忙的不亦乐乎，而我又要为邻居写春联。等到正月初一一大早，村里的人们就会走动家串西家，给年纪大的老人拜年祝福。接下来的几天又开始串亲戚，接待亲戚。所以，与母亲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初六前后，我便再次外出，所以，每每走出家门时，母亲总会拄着拐棍，靠在大门框，目送我走出很远。尽管没有过多的话语，担忧却写满母亲的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每每这时，我都会留恋在这种母爱，含泪踏上闯荡之路，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老年过上幸福的生活。唉！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母亲活着的时候，每次回家，都有一种念想，有一种期盼。如今，母亲走了，每次回到村里，推开二哥家的家门时，看到沙发上空荡荡的，在走进母亲曾经住过的那间卧室，宽大的床上，平整的铺着一块干净的床单，一床被子整齐的叠放在床头，却没有了母亲的身影。只有隐隐约约听到母亲关切的声音:回来了，吃饭了没有？自己倒杯水喝吧！仿佛有看到母亲弯腰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茶碗递给我。如果是秋季，母亲就会拿起茶几上的红薯递给我。而今，只能在甜蜜的回忆中享受母亲的关爱了！

        在我在县买到房子后，妻子多次想让母亲到我家住些日子。可每次妻子接母亲到我家时的母亲总是以我住的楼层高兴不方便为由推辞。去年国庆，妻子放假在家，儿子也在，妻子便从三哥家把母亲接到我家，妻子每天都想着法做饭给母亲吃。母亲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聊我们弟兄几个，聊她的过去，也聊我们弟兄的儿女。母亲生日那天，我们在县城的饭店订了饭，可母亲生病了，天有下着小雨，三哥的儿子开着车拉着母亲走了几家医院就诊，也没查出什么，只是说年纪大了。本来还想在找一家医院给母亲输液，可母亲执意回家，我们只好回到三哥家，岂料这却成了母亲最后的日子！本来妻子还说等母亲生日后，再接到我家住几天的，但是也没想到，这一愿望却无法实现了，也成了我和妻子一生的遗憾！

        记得每次清明回家，母亲总会嘱咐我们别忘了拿上茶水，因父亲身前喜欢抽烟，也不忘嘱咐带上一瓶酒，因为父亲活着的时候可以每天都要喝酒，尽管喝不多。如今，母亲也走了，去和父亲团聚了！而母亲一声辛劳，却没有什么特别爱好，在吃的方面更是大众口味。只是这几年生活条件好了，经常可以吃些买的面包，蛋糕之类的食品。今天二哥特意为母亲煮了一碗手擀面条，说是前几天梦到母亲说没吃饱，也许这就是母亲一生的所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