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班的第四天,已经再逐渐的适应节奏。
除了第一天来时吃饭点比较忙碌,现在只剩下酸疼的腿和早间无尽的无聊。
趴在栏杆上和好友对望,疲惫的身影倒印在对方的眼中。
中午时刻,人流量稀少。
“你去后厨传菜打包。”
好友跟着对方走了。
我收拾着桌子,孔阿姨上前来跟王阿姨开始聊天。
絮絮叨叨的本地方言听的我有点冒火,好友小小的个子不断的穿梭在走道上,这本该是传菜的活路。
而她还在不停的说。
直到——
“你们卜阿姨休班了。”
“传菜的阿姨休班了。”
“传菜不在,我们前厅就要有人去打包和传菜。”
“玻璃杯酒杯都是要我们涮的。”
“值班的人要倒垃圾涮推车。”
“这不是后厨洗碗的事吗?”我不解反问。
“人家后厨才不给你干哩。”王阿姨撇了撇嘴。
那之前都是谁做的?
一字一句中,是我误会了孔阿姨。
我还没来得及生气公司的骚操作,又听到孔阿姨要被调走的消息,愣在原地。
怎么回事呀?
“因为我们两个来了啊,前厅人太多了。”好友耸了耸肩,“以后洗杯子刷车怎么办啊?”
孔阿姨在公司干了四五年了,在六十岁高龄时期突然被调到二三十公里外的另一家陌生的店。
一时间我和好友都有些无言以对。
分开我们是肯定不愿意的,但在牺牲别人的基础上,着实做不到不在意。
因为学历也因为能力,没有经历过所谓的职场战争,并不能切生感受到什么竞争压力,毕竟我现在的工作只要是个人不缺胳膊少腿的都能干。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又第一次将前浪拍在别处的沙滩上。
听说,阿姨的工资卡在她丈夫那里,她每晚要捡店里的垃圾卖钱。
听说,阿姨干了好多年工资都没有涨过。
听说,阿姨年纪太多了,店长怼她有几个公司会要。
……
突然想起自己来年就是二十四了,却依旧一事无成。
来不及感慨,我听到了,看到了。
听到了,阿姨工资只有2900。
看到了,阿姨下班拎着大包的饮料瓶纸壳提回宿舍。
出于愧疚,抢过了阿姨手里的东西,扛了回去。
每日擦盘子的是孔阿姨。
每日倒垃圾的是孔阿姨。
每日给我们补缺漏的是孔阿姨。
……
说抱歉吗?说不出口。
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外打工只为了挣钱。而我害怕孤单一人,更不愿与好友分开。
孔阿姨也不需要我们的道歉,不是我们,也会是下一个“我们”。
成年人不需要道歉,但要默下对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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