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南子,在春秋时期,算得上是个引起全社会关注的话题女王了。
光是对她的三个字评价,就勾起了从贵族到平民,各阶层人的无限的遐想:
“美而淫。”
看来人性的本质,从古至今也没什么大的变化。
那么,南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是否真如人们议论的那般模样呢?
南子,原本是宋国公主,因嫁卫国国君卫灵公,成为了卫国夫人。
传说南子未嫁之前即与宋公子朝有私情,婚后也和其关系未断。
事情真假暂且不说。
卫国太子蒯聩因此大怒,认为此事有辱卫国颜面,令手下——著名剑客戏阳速杀南子。
此刻,蒯聩一脸正气。不顾个人安危,不顾自己太子地位,只为国家荣誉而战。
但后来呢?
刺杀计划失败,卫灵公大怒,蒯聩逃往他国避难。
卫灵公去世后,蒯聩的儿子继位。
令人惊奇的是,后来,蒯聩竟赶走已当政12年的儿子,自己坐上了国君的宝座。
这中间自然有各个利益集团的参与不必说。
蒯聩对权力的狂热追逐,也是其中不可忽视的因素。
这样的一个人,是否真是为了正义而刺杀南子,就成了值得怀疑的问题了。
也许他感到南子威胁到了他的太子地位,也许南子只是他争权路上的拦路石而已。
毕竟,南子在卫国的政坛上,是有话语权的人。
这个权利,有卫灵公的宠爱成分,另一侧面,也说明了南子的确是有政治才能的。
《二十四礼》中提到:
一次,卫灵公与南子在宫中夜话,原本听到了马车辚辚之声,到宫门时却停止了,过了宫门又响起来。
南子说:“这一定是蘧伯玉的车。”
灵公问原因,南子回答:“白天人多,过宫门大家都会下马。半夜无人看见,仍礼数周全的,恐怕只有蘧伯玉了”
卫灵公派人打听,果然是蘧伯玉。
从这一件小事上,就可以看出南子的聪明和知人的能力,她能参与政治也就不奇怪了。
而卫灵公作为一国之君,他的知人善任也是连孔子都赞赏过的。
《论语》中即有记载:
子言卫灵公之无道也,康子曰:“夫如是,奚而不丧?”孔子曰:“仲叔圉治宾客,祝鮀治宗庙,王孙贾治军旅,夫如是,奚其丧?”
孔子谈到卫灵公的无道,季康子说:“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没有丧国呢?“孔子说:“他有仲叔圉接侍宾客,祝鮀管理宗庙祭祀,王孙贾统率军队。像这样,怎么会丧国?”
可见,卫灵公即便昏庸无道,他在用人方面还是很有眼光的。
他能给予夫人,年轻的南子以相当的政治权力,想必也是看中了南子的才能。
可惜的是,南子的政治才能几乎湮没在她的不良的名声之下。
《论语•雍也篇》中:
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孔子去见南子,子路不高兴。孔子发誓说:“我假若做了什么不对的事,让上天厌弃我吧!让上天厌弃我吧!”
这种名声的女人,连孔子与之见面,徒弟子路都觉得丢脸,可见此事件影响之大。
问题是,孔子为什么要去见她呢?
朱熹认为,是孔子到了卫国以后,南子派手下请求见他。
孔子先是拒绝,后来不得已,且出于礼节去见了南子。
我觉得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南子在卫国的政治地位。
既然很多政事有她的参与,她在某种程度上,也左右着卫灵公的态度。
孔子想在卫国实现政治抱负,南子就成了绕不过的坎,与其躲避,不如正视。
那么南子为什么要见孔子呢?
只是出于好奇,想见见名人?还是出于某种无法言说的目的?
作为一国君主的夫人,又是一个有政治眼光的女人。
一个名声响亮的人投奔而来,她的第一反应,不就是应该先考察一下,看看是否政见相合,能为国家所用吗?
而卫灵公呢?先由自己信任的夫人探探孔子的底,再决定自己该采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孔子。
以卫灵公的性格,这也是可能的。
南子请见孔子,卫灵公不可能不知道,他应该是默许的,甚至是有意授意。
毕竟,南子看人的眼光,还是敏锐独到的。
当然,这些只是猜测。
不过,正因为这些猜测,我们看孔子的另一句话,就显得格外意味深长了。
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居住在卫国,卫灵公和夫人南子同乘一辆车,让孔子的车跟随在后面,一路招摇过市,孔子因而发出这般感叹。
据说孔子这句话是在讥讽卫灵公。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世人不都如此吗?都只津津乐道南子的“美而淫”,几人注意到了她的才能?
单纯从这点来说,真是为南子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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