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旻子
底层乐园，疯狂生长的悲与欢。
01
若问，社会底层的生活艰难吗？
回答是肯定的，这毋庸置疑。
既是如此，社会底层还有乐园吗？
回答是：有。
曾经看过这么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时光，记忆深处的光影在岁月的洗礼下越发显得明亮。
当主人公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家里很穷困，能够吃上寻常的白米饭并配上一些咸菜，已属非常难得。
可困窘并没有给这个家庭蒙上阴影，相反地，因为父母都是乐观知足之人，这使得一家人在有限的条件下，也能快乐地生活着。
所以，主人公和弟弟从小就能正视自己的成长环境，能正确地认知贫穷和悲欢。
家里虽然穷，却从来不失欢声和笑语，这仿佛成为了人生的宝贵财富。
母亲热爱生活，勤劳而勇敢，教会两个孩子挺直腰板做人，不卑不亢。
长大后，主人公成家立业，功成名就，他知道，因为有了母亲的影响，自己才能拥有幸福和快乐的能力。
虽然尝遍了所有的美味珍馐，但最令他怀念的，竟是母亲亲手做的一碗白菜帮子。
遥想当年，家里还买不起寻常吃的蔬菜，母亲就到小镇的集市里去捡摊贩卖剩下的白菜，那些白菜大都被扔在了地上，有的一部分叶子已经烂掉了，有的则沾满了地上的泥土。
母亲回到家后，把烂掉的部分去掉，摘除白菜的叶子，只剩下白生生的白菜帮子，将其洗尽后，切成细丝，用盐巴腌制过后，除去多余的水分，等待醋溜清炒。
这样的一碗白菜帮子，清脆可口，就着白饭，能吃下好几碗。
那种简单的满足感，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时的最大幸福。
02
前几天，我看了一部电影，名字叫做《弗罗里达乐园》。
影片讲述了一个早熟的六岁女孩Moonee和她的朋友们的故事，Moonee和她的年轻妈妈Halley住在奥兰多一个廉价的社区汽车旅馆里，过着艰难的生活，在暑假里，Moonee和她的朋友们展开了一系列的冒险。
电影里的故事仿佛被包裹上了一层梦幻糖果的外衣，孩童天真烂漫的笑声和奔跑，粉紫色的汽车旅馆，蓝空下的郊野和星夜里的迪士尼乐园，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让人忘却生活的忧愁和无奈。
然而，在梦幻的外衣之下，隐藏的却是现实的残酷和悲伤。
Halley丢掉了舞女的工作，变成了无业游民，靠在餐厅上班的好友提供一些残羹剩饭而过活，她甚至连一个星期的房租都交不上，面临着被撵走的窘境。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他们像大人一样，口里骂着脏话，在匮乏的物质世界里寻求着最大限度的简单和快乐。
Moonee跟着妈妈去大街上兜售香水，和小伙伴一起向路人讨要零钱买下一个冰淇淋，在汽车旅馆里玩捉迷藏，在露天的简易桌子上吃一顿午饭，这样的日子，都能让她快乐无比，无忧无虑。
直到Halley再也无法维持自己和女儿的基本生活，被逼无奈之下，她走上了卖淫的道路。
接客赚钱之后，Halley顺利地续交上房租，并可以带女儿到餐厅里大吃上一顿。
Moonee充满童真地说，她希望餐具也是实物做成的，这样在吃完食物时，她顺便可以把餐具也吃掉。
这是让人倍感无奈和心酸的画面，可即便是这样，生活也还没有走到最坏的一步。
紧接着，Halley被人举报，社会福利机构将要带走Moonee，因为她被认为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
这是压倒这一对活在自己的精神乐园中的母女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Halley的咒骂和Moonee的哭声中，我们仿佛看到了飘在天空中的彩色泡泡不断破灭的样子。
汽车旅馆的隔壁，就是梦幻般美丽的迪士尼乐园，一墙之隔，隔断的是两个迥异的世界。
一端是极乐的梦幻天堂，一端是底层的苦苦挣扎。
影片最打动人的，要数Halley带着Moonee在大雨里嬉戏的片段，纵使浑身湿透，也能肆无忌惮地奔跑和欢笑。
这是她们最简单的快乐和幸福，也是她们最极致的自由。
或许，在Moonee的成长历程中，最大的幸福就是母亲的呵护和陪伴，是奔跑的乐趣和无忧。
这份快乐和自由，弥足珍贵，助她快速成长。
03
身在底层之人，只要打破精神的贫瘠，也同样能够收获快乐。
这样的故事，数不胜数。
它们虽然平凡，但却足够真实和动人。
底层也有乐园，那是他们自己的精神家园，透过每一个故事的表层，我们可以看到那疯狂生长的悲与欢。
在那些细微、琐碎、平凡的生活里，人们陷入泥潭般的命运，很多时候，越是挣扎，下沉得就越厉害，可在如此无奈的境遇里，总有人在奋力地生活着，从不向命运低头。
不管是儿时记忆里的一味菜肴，还是童年时光里畅快淋漓的一场奔跑，都是生命缝隙里的快乐和富足。
而内心丰盈之人，苦难之于他只是一种馈赠。
他会在满地泥沼里，种出美丽的花来。
这个世界，日新月异，从来都是贫与富失衡，悲与乐丛生，在逆境中疯狂成长，是最值得回味的犒赏。
日求三餐，夜求一宿，人生如此，本再无他意。
世界已经足够复杂，人人都追求繁荣与富足，简单反而倍显珍贵。
在三餐一宿的简单生活里，安享时光，丰盈自己的内心世界，亦是一种幸福。
你的心大了，世界就全在自己脚下。
快乐是自己的，与世界的喧嚣无关。
如此，这精神的乐园，这悲与欢，才足够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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