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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陌生交谈:马六甲奇遇

与陌生交谈:马六甲奇遇

作者: A熊清芳 | 来源:发表于2018-02-27 12:24 被阅读0次

            在停泊岛5天,已经感受了沙滩海岛浮潜的魅力,最后两天,转机到著名的小城马六甲。自由行,就是没有向导,没有行程安排,没有强制购物。简言之,如果你没有同伙一起,你可以一个人在一个小城自由行走。

            马六甲的唐人街,可以讲中文沟通的一条街:鸡场街。大概也是马六甲最繁华最热闹的中心城区街。入口一面巨大的幕墙,上面写着:郑和下西洋612周年纪念。让我特别震撼,国人未必知道的历史,到了马六甲却能一目了然。

    郑和大招牌

            吃喝玩乐,各种小吃糕点,饭馆,饰品店,一家连着一家。我跟着“云彩” 她们三人组一路前行,还是在停泊岛吃了早餐的,转机加上坐车,一直到下午两三点到达,心口饿得反酸水,却不敢停下来买吃的,一来街上人多,怕走散了,二来她们都想多逛一会再吃。好不容易走到了一家面馆门前,她们愿意停下来了,我点了一碗水面,她们点了炒面,她们还点了冰激凌之类的甜点。我有胃寒的毛病,不能吃冷饮。刚才在街上行走,又热又饿,一碗面摆在面前,喝点汤吃点面,虽然舒服了一些,但是胃口不佳,并不多的一碗面却也吃不完。店里也是人来人往,炉灶都摆在当街,闷热的感觉依旧。肚子开始呼啦呼啦的,看她们吃得正香,便提出让“云彩”把酒店的钥匙给我,提前撤退。

            顺着原路,过桥,然后经过红房子,还有教堂,转过两个湾,回到舒服的酒店休息方便,歇歇脚。

            晚上,我已经恢复了体力。她们还没有回来的迹象。一个人来,还是一个人去玩吧。出酒店大门左转,有一个墓地,墓室宽大,两排整齐排列。大概这是荷兰牧师们的墓地,抑或是郑和也葬在此处吧。有墓地的地方,就会有草地,我走进院子,在草地上做做操吧。

            远远的我看见三个中国模样的人走来,衣着朴素,谈吐随和,平均年龄50左右。正好他们在说话,我一听他们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难得在异乡遇到中国人,于是毫不犹豫的跑出去搭腔。

            他们看到从墓地出来的我,感到有点惊讶。我说明来意,说自己从中国来这里旅游的。问他们去哪里?是去逛街还是去做事?他们说去逛逛。我问他们对这里熟吗?他们说在这里一年多了,哪里都熟。我说,那我跟你们一起去逛吧。只要逛完,把我送到这里就行。

            我走在他们中间,主动跟他们聊天。知道他们是这里的建筑工人,今天难得下班早,出来逛逛。两个山西人,一个河南人。跟公司签了一年 的劳务合同,现在日期到了,工地还没有完工,属于延期滞留。到时候公司会出面帮他们办理续签。一个月给500打杂,其余的一年到期存到家里老婆的账户上,一年十万。工地有伙食,平常都在干活,基本没有什么消费。抽三元钱一包的烟,偶尔出来聚餐喝点啤酒,也是在中国人开的饭馆,喝的是中国产的青岛啤酒。

            从一条小路上山,山上是荷兰人遗留下来的教堂。各种看不懂的碑文,记载着一个个远征的故事。

    下山就是巨大的地下商场,和英雄广场。有人带路,我也无需记路。我不喜欢购物,也觉得不论哪里的商场都是一样的。只是买了几只香蕉,和两盒方便面。再加上里面冷气太强,穿着无袖短裙脚上夹着拖板的我有点凉凉的感觉。

    七彩花车

            我提出到外面逛。看街上的花车,唱着欢快的歌儿,一闪一闪的彩灯,穿行在人流中。一对一对的外地游客坐在上面看马六甲的夜景。我是运动型,选择了街边出租的骑的车,两座的脚踏车,一前一后,都需用力蹬。一个小时10马币吧。绕过繁华的主街道,顺着河流往南,到达了源头海边。沿海公路边停着一辆辆私家车,海边坐着看海的人们。许是我们的车队在这些马六甲人眼里,也是令人羡慕的。几个驾车的年轻人向我们挥手打招呼,我也抬起手,大声的向他们“hello,hello”。得到我的回应,他们瞬间开心的挥动着手又使劲高声的“hello,hello”。直到我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还隐约听到后面的声音。在一个路口,红灯阻隔,后边开过来一辆小车,车窗里伸出了几只手,开心的指着我们,像见到老朋友一样,跟我们打招呼。我被他们的热情感染,挥着手回应。原来在海边的那几个人开车追上来了,为的就是跟我们再次的打过招呼。在一呼一应中,我根本都没有看清他们的脸,他们也看不清我长啥样,只是一手掌着车把,一只手挥着,使劲的蹬着车,让海风吹在耳边,让裙子飞扬,让围巾飘起,让汗水滴下,让兴奋的心情释放。骑车的兄弟很是纵容我的任性,稳稳的掌握方向,卖力的往前骑行。在马六甲,在一个陌生的国度,身边一群陌生的人,丝毫没有阻止我接纳外界的热情,也没有人把我拒之千里。骑了一个小时的车,我们到达租车的地点,还了车,付了费,他们把我送到刚认识的地方,他们也要回工地了,我千恩万谢,感谢他们的陪伴,他们也说在异国遇到老乡,他们也很高兴,这些都是能做到的小事,何足挂齿。

            栽着棕榈树的酒店,门外有一个秋千,秋千旁边是一个泳池。我回来的时候,维纳斯、跳姐和夫子他们还在游泳,耳边也飘来轻快的音乐。我把买的香蕉拿给他们吃,赶紧进去房间换了衣服,也下到池子里面。齐胸的水,对我这种生手,最适合不过了。跳姐叫我放心大胆的游。尽量多闷一会气,游远点。小小的游泳池,里面三四个人正好,对于游泳高手,游过大海的他们,有点不过瘾。

    晚上十点半,客人都要休息,音乐停止了播放,我们也从泳池上来,各自回房。

    酒店房间

            回到房间洗了澡,打开手机,里面有一条女儿的问候信息。我把酒店里面的wifi连上,跟女儿视频通话。我让她看我们的房间,粉红的墙壁,朦胧的罩灯,还有一起住宿的“云彩”阿姨。刚刚上班的女儿,宿舍简露,没有同伴,我鼓励她用心工作,多学知识,充实自己,特别是语言,最好要会一两样,到时候,赚到钱了,也可以出国旅游,长长见识。

    与陌生交谈:马六甲奇遇

            第二天的马六甲,照例起床吃免费的早餐。咖啡是每个人的必喝饮品,炒粉炒饭面包各取所需。听夫子说,酒店里面所有的玩的用的都是免费的,只有自行车是出租要钱的,一天10马币。经过昨晚的游玩,附近基本上我都熟悉了,而我一个人骑个车出去逛正好,好好看看这个小城的真实面貌。

            我怕热,依旧穿着吊带短裙,带上帽子,披上披肩,腰间围个腰包装手机,脚上依然是一双夹板拖鞋。骑着自行车,一副顾头不顾尾的模样。双腿双手暴露在太阳下。

    娘惹博物馆

            这一天,我收获很大,从酒店出发,左转又左转,看了荷兰人的红房子,葡萄牙人的教堂,然后过桥,看到郑和下西洋巨大的招牌在太阳下发光,没有进狭窄的鸡场街,而是继续左转,人烟稀少的巷子,单行道,小车在我身旁悄悄的缓慢开过。我看到了夫子在群里介绍的娘惹博物馆,几百年前,华人女性跟马来西亚通婚的就是娘惹。这时候,走过来一群说日语的游客,导游让一个过路人帮他们一起照了一张合影。受到启发,我也找日本导游帮我照相,他教我摆动作看镜头,尽然说起了中文,五六十岁,干干瘦瘦文弱的样子,一会说的是日语,一会说的是英语,转个身又跟我说起了中文,外面的世界真奇妙,不佩服都不行。

            继续前行,看到很多门前刻着中文对联的房子,大概,这些都是娘惹们曾经住过的地方。而中国的文化在异国他乡生根发芽,传播发扬也体现在大街小巷。沿路,我看见了华文学校,客家公馆,还有孔子学府。特别是孔学府,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一笔一划的讲解书法的结构,下面,学生中有少年也有老者,一个个磨墨书写,有模有样。走进去,安静,安详,安宁,仿佛,让我穿越到了中国的古代。在国内,我没有看到这样的情景,在马六甲,让我找到了中华文化的源远流长。

    描摹的孩子 华文学校

            从孔学府出来,往前,然后往右,过桥,一大群从中国来的游客说着四川方言,从一辆大巴车上下来,亦步亦趋的在桥边行走,几十个人一起旅游,总怕掉了队,不像我,自由行,一个人,可以看自己喜欢的景点。沿着一个方向,绕一个圆,一定会回到原地。这是我在马六甲小城经历过的真事。围着市区中心,骑了一个大圈,从一个非常大的酒店前面穿出来,顺着车流,一直往右,看到了地标性的大招牌:郑和下西洋的招牌。我舒心的笑了,路痴的我,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的小城,不用原路返回就可以到达原点,真是太奇妙了。

    路上也会遇到骑行的游客,人家的保护防晒工作可好多了,全身上下都包得严严实实 ,不露一点真容,也看不出是哪里的人,要到哪里去?

    太阳已经老高了,我回去住宿地休息,躺在沙发上,倒一杯咖啡,拿出手机,欣赏沿途拍到的街景。午饭时间到了,都没有人出去吃,一碗泡面将就一餐。午休将近半小时,我被大厅的音乐吵醒,想继续睡一会,便出来要求服务员关小音乐。可是再也睡不着了,2点多钟,游泳池被房子的阴影遮挡,两个十二三岁的白人孩子在游泳。他们的父亲在岸边时刻注视着他们。男孩技术不错,畅游其间,女孩欢喜玩花样,踩水、憋气。哥哥时不时调皮的玩弄妹妹,一会让妹妹倒立在水中,两只脚丫在水面跳芭蕾舞,一会又让妹妹踩在自己肩上,然后噗通一声向水中扔出去。跳姐也在,我换了游泳衣,跟他们一起游泳。听到两个孩子的欢呼声,也看到我笨拙的模样,岸边的男子,高大魁梧,却像个孩子,不时示范游泳的动作,那夸张搞怪的表情,把我们都逗乐了。下午,又来了一对老年夫妇,松弛的皮肤,花白的头发,可是挡不住他们那一颗年轻的心,年轻的装扮,女人穿着性感的花色泳衣,身材修长,男人穿着花短裤,游一会,便上来裹上浴巾在躺椅上擦上防晒油,带上墨镜,一起晒太阳。看到他们,想到自己的父母,人的思想和境界,真是没法比。

    酒店泳池

            晚上,吃过简单的晚餐,骑着自行车,一个人的我,又来到了海边。途中遇到了飙车党,一群群带头盔骑摩托车的年轻人,发动引擎,刺耳的引擎哒哒哒的响起,嗖嗖嗖的从我身旁飞过。为了安全,我让到人行道骑行。不大一会,便有警车呼啸,和救护车的声音。前面很多人围在一起,我看见一辆小车停在路边,后备箱撞瘪半边,一辆摩托车倒在附近,镜子和车壳摔了一地。花坛边坐着一个神态自若安静的年轻人,小腿上一条长长的伤痕,往外面冒着鲜血。救护车上抬来担架,飙车党的人员帮忙把伤者抬上车。该拍照的拍照,该疏通道路的指挥车辆通过。不过一会,警车救护车驶离现场,那辆撞瘪了的小车也照常行驶在海边,从我面前开远了。刚开始,我以为警车是来干预飙车党的,没想到只是来处理车祸的。看到他们对飙车的宽容,和遇事不惊的态度。我不由得重新审视这个事件了。

    等红灯的飙车党

            年轻人喜欢刺激,追求惊险,这是每个地方都存在的。开辟一条通道,让他们去飞奔,去释放,总比把他们关在家里打游戏玩网游要好。我要是年轻,我要是男子,也会喜欢这项活动的。最好后面坐个女孩,紧紧的搂住我的腰,一路尖叫,一路心跳。出点事故,让他们今后会更加谨慎,珍惜生命。真正的在主干道,开车的都非常礼让行人。有一次 ,我站在路边左右张望,一辆车开过来明明可以过去,却主动停下来,从车窗里面伸出手,示意我先过去。让我倍加惊讶,和开心。

            这晚,我收到家长群里的一条信息,班主任发的:某乡镇几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周末去水库边玩耍,其中两个孩子掉进了水库,淹死了。最后,老师着重叮嘱,不要让孩子们私自出去玩耍,更加不要到河边湖边玩耍。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不是滋味,花季的孩子,哪个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就这样的消失了。痛心啊!群里,也有家长出主意,说最好多修一点公共游泳馆,免费让孩子们去游。变堵为疏,这个主意多好,可是,就中国的国情,能实现吗?每年都有孩子淹死在河里湖里,夏季,不是这里报道就是那里报道,从来都没有人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而我们家长收到的都是告家长书,而且要签字,那就是严管自己的孩子,不要出去私自玩耍,更加不要私自去河边湖边玩耍。我们不缺 水,不缺游泳的天然场地,可是,我们却缺正规的游泳场馆,酒店里面的游泳池,一次门票38元,而且都在城市,那些乡镇的孩子,去哪里游泳?父母在外地打工,孩子跟着爷爷奶奶,年事已高的爷爷奶奶,总有疏忽的时候,悲剧便一个一个的上演。而管教严厉的家长,便会报许多的补习班。补习班往往开在狭窄的楼道里面,拥挤不堪,孩子坐在里面,好像坐牢一样,家长也无可奈何。

    当地华侨

    坐在自家的吊椅上,休闲的抱着孩子,让我摘他家芒果的华侨。

    三马币的椰果

            愉快的旅途已经过去了六天,明天我们就要乘车离开马六甲,返回中国了。每天享受着泳池,喝着椰汁,观看着美景,四处游玩。再想想国内的孩子,家庭,生意,感慨良多。人活半生,也是经历过辛苦的打拼,孩子们的哺育,才有今天的机缘,站在异国的街头,没有后顾之忧,拥有一颗少女般的心,看待这一个奇妙的世界。

            4月17日,还有半天,十一点之前,会有车子来接我们去吉隆坡机场。利用这半天的时间,再走一走附近的景点。夫子说,站在山顶的圣保罗教堂上面,可以看到大海,那么我就最后去看看,白天的马六甲海峡。运载着郑和船队七次下西洋的大海到底是什么样?曾经表明国力强盛的船队,给马六甲带来了文明和商机,让中国人在马来西亚备受尊重。而现在的中国,在习近平的“一带一路”政策下,向发展中国家提供帮助,又将是惠及世界的大事。

    乌鸦随处可见,屋顶和路灯是它们的栖息之地。听说,乌鸦在马来西亚是吉祥之鸟。

    吉祥物:乌鸦

    修剪得像芭蕉扇的树,在炮台附近

    与陌生交谈:马六甲奇遇 摘椰子的当地人

    酒店里面的自行车,吊床,泳池,和好看的植物

    酒店院子里的自行车

    辛勤的剪草工人,清扫刚剪下来的碎草,看见我赤脚走来,他让到一边,对我点头微笑。清晨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也照在他们的身上,一个浅浅的微笑,让我的心情大好。我停下脚步,还他一个同样的点头、同样的微笑。

    剪草的工人

    传教士,通常所说的神父

    断臂的神父

            站在教堂栏杆边,能看见大海的影子,如果,不是游客指点,根本不知道那就是大海。我多么希望真正的到海边看看啊,虽然去过两次,但那都是晚上,根本看不清。

    顺着下山的楼梯,周围都是忙碌的身影和剪草机的轰鸣。草坪和花朵都被打理得干净而整齐,作为游客,我觉得有点虚掷光阴。

    随意走在街头,每一步都是景点,大篷车,大飞机,大轮船,都是具有历史意义的遗留物。特别是在一个院子里面,

    那个人身骷髅骨架,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停留这里,拍了一张照片,试图走近一点看看,可是有人出面阻止了我,示意我这里不能参观。我不解,但也要遵守人家的规定,带着疑问,走到别处,看别的风景。

            在一个树荫下面,有一排石墩,几个老年马六甲人坐在这里聊天。我也坐在他们旁边,跟他们打招呼,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但热情的模样,我知道是善意的问候。我拿出手机,指着刚拍的照片,问他们这些都是什么?他们叽叽哇哇,指指对面,又摇摇头,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我只能感受他们的气氛,好像小时候坐在婆婆爹爹叔叔伯伯之间听天书一样,茫然的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我说的中文,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

    突然,一个过路的人被他们叫住了,我一看,一个高高的白白净净的男人停了下来,他们听不懂我的话,于是为我找了一个中国人。听懂了来意,这个人也挨着我坐了下来,我看见他穿戴整齐,长袖长裤,还穿着正规的鞋子袜子。

            看见他眼含笑意,我把手机里面的照片一张张翻出来,指给他看,问这是什么地方,问那是什么景点?他说这是酒店,那是博物馆,而那有骷髅骨架的地方,可能是战争之后留下来的纪念,不可亵渎,所以不让人靠近。

            我又问他是哪里人?他说自己老家海南的。爷爷那辈就过来了,自己土生土长在这里,小时候没有上中文学校,所以中文说的不是很好,听他半句半句的说,确实有点费劲,不过都能交流得懂。

    我又问他,你回过中国吗?他说,刚刚回去了一次,看见了他爷爷的老屋,爷爷已经过世30年了。他也把自己手机里面的一张照片翻出来给我看,那是一张几十年前的旧屋,屋顶已经没有了,只有一排 红砖垒起来的墙壁,几个房间。看见这样的房子还保留完整,我想,许是他的叔叔们留下来做个念想,这也是作为后代回去的一点根。

            看见我拿着拖鞋,赤着脚,他问我怎么不穿鞋,我说拖鞋走路多了脚痛,赤脚舒服。我当时真是怎么舒服怎么穿的,一条牛仔短裤,一件白色t协衫,夹板拖鞋拿在手上,赤着脚,大腿上还有一大块昨天骑自行车摔了的淤青。自由不羁,散漫,是我的特色,而他中规中距的一个男人,全程说话都带着微笑,不急不躁,慢慢拖拖的,印象之中,就像国内的政企干部,或者政府部门的办事员。我怎么当时没有问他是做什么的呢?

    我说还没有看见马六甲的大海,他也说,站在教堂上面 ,就是我刚才拍照的地方,可以看见大海。我当然知道,可是那样的大海,没有感觉啊。这就是我这次旅游最大的遗憾。如果

            看见他手上还拿着文件,而且是正上午,作为一个男人,这时候肯定是要办事的。我不好意思耽搁他太长时间,催他去办事,谢谢他放下事情陪我聊了这么久的天。他笑着起身,我说慢走。随处都可以遇到中国人,而且都这么热心的为我讲解,我感到,自由行,真是不错的。

            看看时间 还早,只有九点多,我也不知道去哪里。看街上有警察在给停在划线区里的车子拍照开罚单,我凑上去观察,有的车贴了罚单,有的车没有贴,5座以上的贴了,估计是停车费吧,是30马币。划线停车的地方是马路中间,两边都可以走车,不过前面的路只能下来行走,可能前面是景区,车子不能通行。

            我站在一辆小车旁边,观察这里的停车方法,和国内不同。具体哪里不同,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回头,看见远处走来一个人,手里拿着文件,迎着太阳,步履稳健的向我这边走来。我仔细一看,这不是刚刚跟我说话的中国人吗?我的好奇心又上来了,等他走来,问他,怎么有的车贴了罚单,有的没有贴罚单。他跟我解释说是停车费,这里就是这样的,什么都要钱。可能这些车是外地的。他走近我身旁的一步白色本田车,打开了钥匙,我问他,你开车来的? 他点头,临上车之前,他再次问我,你怎么不穿鞋子呀?再次的相遇,再次的被问同样的问题,我不知道是出于关心,还是出于其他。他在车子边站了一会,我掉头离开,隔得老远,我再次回答,我穿鞋脚痛,赤脚舒服。

    后来,我自作多情的想,他是有车的,如果我开口让他送我去看海,他一定不会拒绝的,因为 他是知道我脚不能走路的。传统的防备心理,和中国人固有的含蓄,让我明知道是可信任的人,但就是做不到那么洒脱。在队友眼里,我是很大胆,但是,我是会凭经验看人的。前面那三个民工,就好像我几个在做建筑的表哥,勤劳朴实善良。现在的这个中国华侨,从穿着到谈吐,都有着极好的修养和涵养。对我这个不羁的浑身晒得糗黑的中国来的女人极富耐心。还有两个小时,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最后,多看一眼这里,多看一眼陪我说话的人,因为,一转身,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在我的目光中,他缓缓的开车调转车头,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真的很健忘,现在回想,怎么都记不起来,那些遇到的人到底长什么样了。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那一个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世界的另一头,此生,真的不会再相见。唯有一个小小的遗憾,没有看到马六甲海峡。这大概就是人生的美好之处吧,带点遗憾,会记忆更久。

            写了几天,就在5月20日公开吧。我爱你们,所有看日记的人。虽然我的文采自认为总觉不好,但是,我还是会一直写下去,只要是我感觉美好的事情,我都会记下来。心存美好,才会总是遇到美好的人,美好的事,这是我的一点心得。希望得到你的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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