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梦到外公了,一醒来好开心啊!梦里他还问我,是不是被咬了,因为外公家里养狗的,而又生活在农村,所以狗喜欢到处乱窜,身上难免会有跳蚤,我每次去都不怎么进外公外婆的房间,因为怕被跳蚤咬,而每次他们看我到到处挠的时候都会问我是不是被咬了。所以昨晚梦里的一句话,顿时觉得好熟悉啊,感觉一切都仿若昨日种种,外公依旧在家里等着我每次周末去看他,依旧宠溺地看着我在他面前撒娇。
也许秋天是个悲伤的季节,悲伤到看到一片叶子掉下来就有种悲天悯人的感觉,秋天适合怀念,怀念过去那曾有过记忆和快乐。
到现在我都没办法从从9月的阴霾走出来,那个超市我也没勇气去,因为就是在那里我接到了电话,知道了那个噩耗。那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怎样回的寝室,怎样买票回家,怎样从杭州赶到家里。一路上我没哭,只是脑子里就在放回忆录,播放着和外公的点点滴滴。到了外婆家的那个路口我下车了,于是控制不住步伐向着那个方向跑去,越接近目的地眼泪越发止不住了。
终于,我赶到了,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外公躺在那个冰冷的箱子里,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我尝试着喊了一声,可是他没理我,周围发生着的一切让我认清了这是真的,不是假的,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无论哭的多么撕心裂肺他依旧在那里躺着。
我的脑海里还停留着上一次离家时的场景:g20峰会结束后第一次回家,老妈说外公病情又加重了,我去看他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因为之前离开的时候他不是那个样子的,他还是生龙活虎的,饭能吃一大碗,还能不断发牢骚,可是这一次却那么无助地躺在床上,吃不下饭,说不了清晰的话,我握着他的手,哭着问外婆“外公怎么变这样了啊,上次还好好的”,外婆说因为外公从轮椅上摔了下来,然后又跟外公说你看看娟娟哭的,快让她别哭了,外公看了看我,摇了摇头说“别哭了”我擦了擦眼泪说“嗯,不哭了。”之后在家的几天每天都去外公家报道,给外公喂水,帮他他翻身。终于假期的最后一天了,他还是躺在床上,我隔天就要回杭州,“外公,我十一再回来看你啊,乖乖在家等着我啊!”,他笑着说了句“噢!”可是,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天我们之间的对话竟成了最后的道别,他还是没等到我回去,我狠不下心去怪他,因为他已经尽力了,已经受够了病痛折磨的他在弥留之际想对自己好一些,所以他选择不等了,连从外地赶回来的还差40分钟左右就到家的小舅舅都等不了了。
以后啊,在那个熟悉的门口我只能喊外婆了,也只有外婆能应我了,那个窗口再也没有你的身影,再也听不到你喊我给你喂水喝,再也没有机会再喊你一声“外公”……
我不知道得要多久才能从失去外公的伤痛中走出,我知道我应该向前看,应该继续生活,知道年纪大的人这一步谁都逃不过,知道不该一直处在消极中,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懂了又能怎样呢?我还是很难过啊,因为这世界上少了一个疼我的人,少了一个我挂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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