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 ？莫愁！

莫愁 ？莫愁！

最早听到莫愁，是朱明瑛演唱的《莫愁啊莫愁》。那稠稠酽酽的嗓音，大而深邃的眼睛，嘴角的俏痣一枚，都令人忒难忘记。

看到采访她的文章，才知道半夜起来在床上压腿的不止我一个。经常劈着叉就沉沉睡去。半夜醒来，突然在鼻子下面发现一只紧绷的怪腿，吓得心里砰砰乱跳。

待调整好姿势准备好好睡睡，才发现腿已麻木得不像自己的。

后来似乎肖雅也唱过，更是惊艳欢喜，因为她还唱过许多我最喜欢的越剧。《碧玉簪》、《红楼梦》、《沙漠王子》、《孔雀东南飞》，都缠绵悱恻得令人心碎。

后来看《神雕侠侣》，喜欢小龙女的冰清玉洁与冷若神仙，喜欢杨过的桀骜不驯与痴情缠绵。而小龙女的师姐李莫愁，美得让人心动，行为却令人齿寒。究其原因，竟是因爱生恨的典范，终究，对她也难以生恨了。

又过了多年，有一次，与俩研友到一农家餐馆吃饭，聊着聊着，不知怎么竟说起了莫愁。我忙收回不知飞往何处的思绪，好奇地问他们：什么莫愁啊？

研友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要考上了研，估计也成莫愁了！我恍然大悟，轻笑几声，算是解了嘲。

回头却是默然，心里咚咚咚咚直跳得慌。 或许他说得对，我早已成莫愁。

那时已是而立之年，孩子活泼可爱，每天都有层出不穷的妙语和趣事让我啼笑皆非。可是，我却很难笑得开怀。每回晚餐过后，我都要顶着许多怪异的目光，带着孩子去操场散步嬉戏。

有一天，一位邻居实在忍无可忍，乘俩熊我已加入“维权骑士”(rightknights.com)的版权保护计划。孩子玩得欢时，凑上来问我：你是单身妈妈吧？我心头一惊，忙笑着摇头：“不，她爸爸加班时间比较多。”

邻居明显松了口气：“喔，总是只看到你一个人带孩子出来玩，还以为……不好意思啊！”

虽然打消了邻居的疑虑，我却陷入了沉思。

尽管知道婚后的生活会渐渐枯燥乏味，可是却再没想到会压抑到极致。从怀孩子开始，他开始撒谎，说什么去加班了、去给战友俩口子劝架了等等，然后通宵不归。害得从小胆子就不大的我常常滴泪到天明。

过几天，亲戚告诉我，他哪里是去劝架了呀，是去打了通宵麻将。

渐渐地，习惯了他的谎言，习惯了他为研究麻将事业通宵达旦。每天除了上班，偶尔，他会回来打转，抱抱孩子，洗几块尿布，不超过二十分钟，然后，转身就是众多借口。

即便回家，也是醉醺醺不省人事，要不就是冷眼旁观。不想揭穿，如果婚姻里只剩下了猜忌和争吵，剩下的就只有眼泪和抱怨，这婚姻还有何存在的意义？

那时候不知道有冷暴力这个名词，只感觉每天都在以泪洗面。给自己定了无数个期限，他却仍是衣带渐宽终不悔，眼看着自己要在这场无助的婚姻里渐渐枯萎，心渐渐寒冷成冰凌。

给自己找了无数条退路：1出走，2发疯，3自杀，4离婚……

我无法想象我的出走会带给女儿和母亲怎样的打击；更无法想象自己发疯后女儿还能否抱着我，要我在她脸上亲上五六口；而死亡带给女儿的，除了悲伤，一定还会有另一个不爱她的人装模作样来当她的后母。

唯一让我感觉可行的，就是离开那个令我心生寒意的人。

夜夜如是想，心碎到天明，几乎要效仿伍子胥一夜愁白了头。

当孩子五年级时，感觉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不能让孩子以为，父母的关系只是这样的冷漠无情。于是下定了决心，快刀斩乱麻地和他分开了。

郑重给孩子说：我们都爱你，但是，性格有些合不上，他喜欢打牌，我喜欢看书。不过以后爸爸同样会经常来看你。孩子其实早已明了，只是有些委屈：干嘛不等我高中毕业呢？

她却不知道，再拖下去，我估计只剩下半条命！

生活好像突然充满了阳光和乐趣，我不用通宵达旦地为别人操心，也不用要面对一张冷酷的脸而伤心，更不用因为孩子的教育问题和某人大动干戈。

我只负责管好孩子，管好母亲和自己，一切便都OK！业余时间，我更喜欢钻研我的专业，听歌、学歌、学曲式和声、学钢伴舞蹈、和伙伴们去录音棚录音，甚至养花种草，一切都变得那么快乐又有意义。

当我如愿考上研究生时，早已是不愁不怨，浑身竟像是洒满了阳光，温暖并照亮身边的每一个人。

只是，那个说我会成为莫愁的研友，竟早已驾鹤西去，另一个亦早已放弃了考研，专心赚钱去了。独留我一个，在考研路上走得最长久，终究，成为了莫愁。

可是，我喜欢莫愁，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只有懂得莫愁的真谛，方能真正洒脱到遇事遇人皆莫愁！

莫愁 ？莫愁！

                      2018.8.23晚

我已加入“维权骑士”(rightknights.com)的版权保护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