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龙应台的《孩子你慢慢来》,看到书中有这么一段“村子里的维多利亚小学离我们家大概只要走十分钟,但我通常需要两三倍的时间。十二点一放学,几个死党就会讨论:今天走哪条路?每天试不同的路线。”
想起自己小时候放学,也是要和伙伴们规划回家路线:是走正常道,还是绕走村庄田地,或者翻墙走厂房仓库,要么先去废品站探宝再走渠边随着纸船返程,都是要讨论一番的。
走正常路,一路追逐打闹倒也平安。
如果绕走村庄田地,那是一路捉蚱蜢,捕蝴蝶,摘天葵子,拽毛毛根,上树采涩柿子,下田掰黄瓜拧番茄挖洋姜,直到被人拿着铁锨追出二三里地,窜墙上房躲在烟囱后面瑟瑟发抖,事儿过了从房上下来看着怀里的“劳动果实”还是一脸的兴奋。
翻墙走厂房仓库倒是有些危险的,基本上都是走墙头房脊,颇有些张嘎子走房檐堵人家烟囱的镜头画面。一趟走下来兜里倒也装满了泡桐子螺丝帽什么的。快到终点了,大家在墙头上提高了速度,转过一个墙头,哎呀一声前面一孩子失去了踪影,赶紧赶过去往下观看,一股烟尘中正坐在墙下揉屁股呢,一抬头看见我们马上蹦起来若无其事的嘟囔着我的鞋昨天就坏了,于是一片笑声。
走废品站探宝最是让大家兴趣盎然,人不能多,几个孩子一个个分批进去。废纸山上,报废汽车中,废铜烂铁堆里,都藏有宝贝,等待我们的慧眼去发现:你找到几本小画书,我翻出一个小铁环,他扒到一个小玻璃瓶,都让人惊喜不已。“你们干什么的?!”一声怒吼,大家做鸟兽散,溜着墙根跑了出去,跑远后停下来互相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吵嚷着自己的最好。
沿着小水渠回家,从作业本上撕下张纸叠个纸船,放进水渠中,一时间渠中百舸争流,甚是壮观。渠边孩子们跟着乘风破浪的纸船跑着,喊着,笑着,争论着谁的船游的最快,在“两岸猿声啼不住”中“轻舟已过万重山”!回家一看,反而到家的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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