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在下雨,哗啦哗啦。
我拉开窗帘,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屋子里亮堂堂的,开着灯。窗帘成了黑暗与光明的分界线。
“看不到外面的雨外面就没雨,声音是极具有欺骗性的。除非浑身淋个湿透,连耳朵里都满满全是雨水,小手冰凉失去知觉,脑袋察觉到有陌生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吓了一大跳,后来鼓起勇气半睁着眼睛转过头去看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手,然后不自觉地打几个喷嚏,到那时,雨才是实实在在的。在房间里,伸出手,护手霜还好好的在我手上,哪里有什么雨。外面的人淋成什么样,撑着几个雨伞,踏进多深的水坑,都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他们的世界有雨而已,用不着关心别人世界的雨。”拾依说。
我拉上窗帘,雨停了。
没听说过谁家的窗帘可以控制雨的有无。
“雨也是有分界线的对吧?”拾依开口问。
“肯定是有的,像你说的,雨不至于满世界都下,窗帘就是典型的例子。”
“窗帘本意可不是做这个的。我从小就对分界线十分感兴趣,走格子路时每一步都要踩到线,两个格子里都有我,但我还没见过雨的分界线,真真正正的分界线,并非人为分开的。”
“不好找吧。”
“陪我去找吧。想法一旦形成就再难收回了,我就是这样。我的脑袋里,多的是莫名其妙的井,不朝里看还好,一看便完全陷进去。不是为了得到某些东西去努力,而是为了那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失去而难过,明明自己就不曾拥有过,可一想到自己要失去它就伤心得不行。现在的我,若不朝着分界线努力,饭吃不下去,觉也睡不好,满脑子都是线线线,那种思想独立出来,大喊着革命,‘为雨的分界线而战’,到那时,我非得半夜带着手电筒从床上起来去找雨的分界线不可,不休不止的找。难受死了,气也喘不上来,石头,全是石头,空气变成了固体,从鼻子进不去,只能张大嘴将变成石头的空气咽下去,棱角划破我的脖子,非得那样死掉不可,怀着没有找到雨的分界线的遗憾。”
极端冷漠浪漫主义的她
“那我们就去找雨的分界线。不管找这玩意到底有什么意义,也不管会造成什么影响。下雨时,我们就去找没雨的地方,没雨时,我们就去找有雨的地方,雨的分界线就在那儿,安然无恙地等着我们。找到以后,就可以一起去吃西瓜了,没必要去咽变成石头的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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