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想让我和他收玉米,
说得很是委婉,
带着很多个不好意思。
我答应得比较坚决,
对于一个在农村长大的人来说,
这真算不了什么。
收玉米一接近晒玉米的地方,
特有的清香就扑面而来,
好久,不曾接触过它。
想想小时候,
学校还有秋假,
我们就跟着父母钻进青纱帐中。
玉米叶边像长刀新磨的刃,
割在脸上,一道细细的口子,
然后就是火辣辣地疼。
玉米掰下来,一堆堆的,
用包袱裹了运出去,
背完,肩膀上全是深深的勒痕。
晚上,塞进点馒头、咸鸡蛋,
一家人在剥玉米。
月,洒下清辉,
父亲,母亲,我,
有时会有几个帮忙的邻人,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有时,会与肥肥的虫子相遇;
有时,会被蚊虫亲吻一下,
送个大大的红包。
冬天的夜晚,
炉上,茶壶嘟嘟地欢鸣;
炉下,烫着地瓜,
香气与水气在屋内氤氲……
玉米装进袋子中,
父亲抡起大棒,狠狠地锤击袋子。
玉米棒裂开,
然后,我们把玉米粒搓下来。
一个冬天下来,
父母的手都成了松树皮。
记忆中,冬日,
母亲的手总是缠满纱布的。
可,一家人还是很高兴。
有新鲜的玉米粥喝,
学费也有了着落。
收玉米一晃二三十年的时光,
父亲已经离世多年,
那样的砖炉已成文物,
也有十几年不种玉米,
今天看到它,
还是想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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