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文学院送来了一大盒坚果,后来儿子也送了我们几瓶。这大约是一种约定俗成了,每当过年时候,家里总要备一些坚果,作为招待客人的消闲食品,即使在文革前也如此。小时候我们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能吃上坚果。那时候这类食品都是政府配给的,一般是花生、瓜子和山核桃。有时候乡下亲戚会送来番薯干什么的,但也不多。
吃瓜子需要耐心,我小时候大概很没有耐心,所以吃瓜子(无论是南瓜子还是香瓜子)都是抓一把到嘴里咬碎了吞咽,大人看到了必定一顿训斥。山核桃要使劲咬开,才能吃到肉。但我的咬功显然不行,常常把核桃咬得太碎,然后从碎壳中找核桃肉。这样做太麻烦,相比较我最喜欢吃花生,容易剥壳,肉也厚实,吃一颗就满嘴香。所以我家的消闲果儿最早吃完的必定是花生。到读初中时,我已经学会了炒花生,架好锅子,放入细沙,用锅铲翻动沙子,等沙子热了,把带壳的花生放入锅,然后不断翻炒沙子,等热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起锅了。花生要炒得有些焦了,吃起来才香,但又不能太焦。这火候的把握最见功夫。这种凭票购物的方式直到90年代才结束,而我的炒花生生涯似乎结束得更早一些。
我进工厂后,感觉这类过年的消闲果儿丰富起来,比如香榧,这是我小时候从未听说的食物,进了工厂后,忘记在哪里第一次吃到,同事王德超几乎是手把手教我如何剥壳,如何用剥下的壳把香榧肉外面一层黑衣刮掉,动作甚是优雅,这情节至今难忘。现在这类坚果的种类越来越多,刚才还吃到巴西松子,与国产松子差别很大。今年受疫情影响,过年没人来做客,这些消闲果儿,只能靠咱们老两口解决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