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吐槽了我的高中老师,一点也不快乐。
然后,还被我的小学老师转发了,瞬间所有老师曾经对我的好汹涌而来。
恍然间,多想某天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就坐在小学教室的课桌椅上,老师掷来的粉笔头正好打在额头上。
身边好多人都夸我的字写得不错,只有我知道,它的雏形源于董老师的字。
小学第一节课语文课,刚刚毕业的董老师带着明媚的笑容走进教室,笑起来洁白的牙齿,弯弯的眉眼带来的亲和温柔我至今难忘。
做完自我介绍以后,她转身侧着头在黑板上写下的那行板书一下子就惊艳了我:她的字刚毅中透着温柔,干练洒脱,匀称饱满,清秀个性,这么多年一直忘不了当时的感觉,我一下子就对这样的字体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好羡慕!好喜欢!于是暗下决心,我也要写这么飘逸个性的字!这么多年,我的字也随着自己的性格几经变迁,终于在人到中年的时候,稳定成自己的风格,所以我从来没买过任何一本临摹字帖,在我心里,老师的字就是最好的范本;以后我也不打算让我的孩子去临摹字帖,因为一个人的气韵,胸怀,是在独自成长的道路上千锤百炼得来的,是在摸索前行的岁月中慢慢沉淀下来的,再也没有比“字如其人,人如其字”来形容她更合适的了。
也正是因为我对老师强烈的认同感,所以我的语文成绩从未落下,一直名列前茅,作文更不在话下,陆陆续续也得过一些大大小小的奖项,更重要的是,我喜欢上了写作,爱上了用文字编织出的世界。
要不是因为喜欢写文章,我也不会因为和他在中学时作文都被老师当做范文读而惺惺相惜;
要不是因为喜欢文字,我也不会在大学时代去参加通讯社团;
假如没有参加通讯社团,校网站首页就不会有我写的通讯稿;
假如没有我写的通讯稿,那个自称我前男友的他就不会在百度上搜到我的名字;
假如搜不到我的名字,说不定他就放弃了在人海中再次寻找的勇气
然后垂头丧气的他说不定就成了别人孩子的爸爸……
所以,董老师,我得谢谢您,我的老公是您送来的~
当然小时候的我也是很调皮的,我曾经也被老师严厉批评,那个时候假装逞强,满不在乎,仗着自己学习好,以为老师会袒护我,结果笑嘻嘻的我硬生生被老师批评到痛哭流涕;
当然小时候的我们都是调皮的,老师都被我们气哭着回了老家,一群惹了祸的熊孩子内心忐忑不安,偷偷结伴骑车跑到老师家里去道歉,然而老师却被吓坏了,顾不上生气,赶紧护送我们回家;
练习生字,那个“丧”字每次我都会不小心多写一撇,老师一气之下罚写一千遍,同桌的熊孩子嘲笑我不吉利,结果被老师罚写两千遍,这下好了,我们边写边互相嘲笑;
因为课间意外,我的右手腕脱臼,好几个月写不了字,于是我就每天练习左手写作业,渐渐比右手写的还好,于是老师就拿着我的作业当范本,去教训不爱学习调皮捣蛋的男生,我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
五年级的时候班里杀出几匹黑马,我只考了第八,我爸嫌弃不去参加我的家长会,老师跟我妈一个劲的夸我鼓励我,我暗暗垂泪的心里暖暖的;
然后带我们去野餐,垒灶台,教生火做饭,摘桑葚,采野花;
还带我们去春游秋游,爬山远足;
带我们排练节目,参加演出,那双系在头上的红绸带我一直保留了很久很久;
……
去年小学同学聚会的时候,董老师也来了,笑得还是那么明媚灿烂,洁白的牙齿,弯弯的眉眼,一如多年前那股清爽的风。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师瘦了,也矮了,那是因为我们都长大了,长高了,我们都已为人父为人母,她却还是像爱护自己的孩子一样,劝我们都少喝点,看我们疯,看我们闹,慈爱的幸福和自豪都写在脸上……
太多太多的回忆措手不及,此刻已泪目。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记忆,是我们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无论长多大,我们都是您的孩子。
初中时候的英语老师丁老师,我还记得您的香蕉和苹果。
记得那时候初一,刚开始接触英语,本来就很不适应突然变多的课程,再加上之前也从没学过英语,所以很吃力,很烦躁。
然后某一天的英语课,笑眯眯的丁老师从背包里拿出来香蕉苹果等一众水果,开启了神奇的英语学习之旅,于是大家学习的兴趣一下子变得很浓厚,在之后的两年课程里,只要是能结合实例的课程,丁老师无一例外都自掏腰包自买教具,而这些教具,也全都被我们消灭了——要么进了肚子里,要么变成我们的案头玩具;因为喜欢她,我的英文书写也变成了老师板书那样的飘逸洒脱,英语成绩也从没落下,学习于我而言,变成了一种享受,自然如鱼得水;
三年前偶遇,她变成了我家宝贝小姑姑的暑假补习班英语老师,好想来一次巴啦啦能量变身,我真想再坐进初中的教室里,听丁老师再讲一讲Forever Young。
还有教初中语文的班主任姜老师,大约五十多岁,讲话从不大声,性格不温不火,走路慢慢的,讲课慢慢的,连批评人都是慢慢的,最爱的口头禅是讲完一小段落,就问我们“是不是?”我们那时候最爱干的事,就是在小纸片上画“正”,他问一句“是不是”,我们就偷偷在纸上画上一笔——往往一节课写完四个“正”左右,下课铃就响了,比闹钟还准;
大家都不是特别喜欢他,不喜欢他的啰嗦,不喜欢他的面无表情,可他依旧跟着自己的节奏慢慢的改造着我们的语文水平,偶尔会在课堂上漫不经心却自带威严的瞪上跟同桌男生讲话的女儿一眼,我们最爱干的事,还有每节课数一数他一共瞪了几眼;
他也会慢条斯理,有理有据的指出我的作文里用词用句的细微不妥,不露痕迹的在念范文时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我以为他是古板的,不近人情的,思想上和我们这群年轻人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的;
可是他却会不动声色的将我的座位调整到前三排视线范围之内,就因为某个男生上课时有意无意的偷瞄;
他带我们做过的最疯狂的事,莫过于那年的集体“出逃”。
他依旧是那么不温不火的宣布,然后带着全班同学一起,骑着自行车跑到20多里外的一位贫困同学家里,一下午在绵绵小雨中抢割完了同学家那两块麦田。
那时候那位同学为了残疾的父母学习异常刻苦认真,他有无数种办法去解决学习中的难题,可是却拿满地成熟的麦子没有办法。老师什么也没说,一天以后就这么带着我们集体放飞自我了。
之所以说是放飞自我,是因为很多同学连自己家的麦子都没收过,那是第一次拿镰刀。可这丝毫不影响大家的热情和跃跃欲试。他教我们怎么用镰刀,怎么扎捆,怎么摆放,怎么装车。大家干得无比欢畅,一派热闹的场景。
好多年后再忆起,真是罪恶啊,不知道糟蹋了地里多少麦子,割过去的麦茬,像被土匪扫荡后的禾场一样凌乱不堪,但是天黑收工回家的时候,虽然大家都累得直不起腰,却仍然在同学父母感激涕零的眼神里挺直了腰杆,无比骄傲,无比自豪。
也正是从那次以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收敛了许多,不再去数他一节课到底多讲了几句“是不是”,连瞪他女儿的凌厉眼神都少了许多。
我们这群熊孩子,其实也没那么熊。
直到现在,我的脑海里,仍保留着对他最初的印象:骑着一辆二八自行车慢慢的沿着人行道驶过,聪明绝顶的头上,一缕灰发顽强的在风中凌乱,耳边是她女儿戏谑的玩笑:妈!你怎么找了我爸这样一个老公!
高三时我得了很严重的鼻炎,后来做了一个小手术,需要每天都喝中药,但那时候住校,课程很紧张,也没有条件熬药。
管教务的王老师,是一位退休后返聘的老教师,六十多岁了,高大威猛的一位老太太,带着不怒自威的一种气势。她主动说,来,把你的中药拿来,我熬好叫你。我受宠若惊的连忙拒绝,怎么好意思麻烦老师呢。
可是她不由分说就拿走了我那一大包中药,从此校园里天天飘着一股药味,她每次都算好时间提前熬好,盛出来,第三节课间去叫我的时候,药不烫不凉温度刚刚好,就这样一直到我康复。
也可能是因为看我太瘦弱,王老师隔三岔五便从家里拿来没拆封的罐装营养品,说,儿女们每次买的多我也喝不完,你得多补补,看你瘦的,身体好才能不影响学习嘛……
甚至到后来,有个男生对我暗暗示好,王老师都看在眼里,赶紧拦在前头:你看他脾气那么暴躁,以后找对象可不能找那样的…我知道,她是真的把我当做自己的闺女看待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校园里的中药味,依然记得那个小小的煤炉,依然时不时地翻看她送给我的照片:照片里,她和老伴在漓江的渡口上,拥着胖乎乎的小孙子,笑得好灿烂。
我的学生生涯遇到过无数的老师
每一位老师
都是我人生路上的一盏明灯
也许不是每一盏都很耀眼
却足够照亮我前行的方向
我目送你们一步步走的越来越远
从此我的世界也变得越来越宽广
愿我们一路上都有明灯指引
愿我入身江湖能得书画半亩
愿您桃李天下仍能光亮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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