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老屋的床上,身上的被子早已褪去了颜色。几丛斑白的头发冒了出来,就像稻田里的野草似的,那么醒目。枯瘦的手无力地放在身体的两侧。
她坐在他的床前,轻轻拉起他的手,抚摸着。
她又抬起头,看着他的脸。
他微微张开了嘴:“妈——”
好像要把这辈子的痛苦和委屈说出来。
“我的儿啊——” 眼泪一下子从她的眼窝里淌了出来。
“我知道你痛啊,我知道你苦啊,我的儿!”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好不好?”
他拉着她的手,不愿松开。张开了嘴,却没有力气说出一句话来。
她看着站在一旁的儿媳,恳求道:“我今天就待在这好不好,我想陪陪他!”
“回去!回去!明天再来!”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儿,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好不好?”
只是她不知道,今晚是他们母子俩的最后一面了。
“我应该陪他的,我应该陪他的......他肯定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晚了,他不想让我走——”
她用手背擦过眼泪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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