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运动场散步,旁边一位大姐叫我:F老师。我扭头一看是G医生。她女儿是我第二届学生,一个美丽的小鸽子一样的女孩儿,既聪明又勤奋还很有管理能力,当班长,真是很优秀。
闲聊中,她说女儿回西安了,她帮着带孩子。我问道你女儿今年多大了。她说F老师,这你还问我,都是你的孩子嘛。我说也是呀。这一算,哈呀,三十九了。
看着后面小鸽子一样的小女孩儿,脸蛋跟她妈妈一样。G医生忙叫过来,那小鸽子却飞跑了。G医生说姑娘结婚晚,孩子小。我嘴上应着,思想回到二十四年前。
那是我第二届学生。G医生女儿当班长,高一第二学期,我发现班里有”三对儿”了。我分别找几个人谈了话,当然很讲艺求和分寸,又与几个家长也沟通了。家长真的很明白也很配合。其中有一位女孩儿妈妈还开玩笑说:F老师,你也抓紧自已的事儿,你看你学生都跑前面了。
说真的,我当时只关注不干涉。我的要求是学习不退步,纪律不松懈。这“三对儿”还真的争气,全部考上心仪大学。其中一对儿终成正果。G医生女儿这对儿工作后都要结婚了,却因两家大人谈不来而分分合合,终迫使孩子分手。
其时我已离开原学校,知道这事儿我很婉惜。两个很优秀很般配的孩子,因世俗礼节小事而耽误了。这惊鸿一瞥,二十几年过去了,又是一代人。
岁月像流水,淙淙地流着,用两头一减,那个差值让人惊的张大了嘴。在光鲜的表面下,谁都有一地鸡毛。学生们看到F老师衣着周正,侃侃而谈,那知早上还和老婆吵架。
有个女生妈妈第一次开家长对我说:F老师,你穿西装上课,这些小丫头们议论好几天。我问议论什么呢。她说孩子们说第一次见有老师上课打领带。我一想确实,因为别的老师年纪大,不太讲究了。现在我也很少穿了。
前年收拾书柜,把几届学生合影放一起,三年一轮,哈,学生一样大,老却一张比一张老,真应了一句话:没有比较就没有忧伤。
G医生问我今年四十几?我说你姑娘都快四十了,我那还能占着四呢,五十三了。
岁月慢慢的流过再也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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