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钟,我被小院内发出的窸窸窣窣声音惊醒,起床探视方知,原来张大侠在貌似杂物间的小屋子里做每日必修课——顶礼佛祖匍匐时与塑胶地布摩擦发出的声音。
身体好,日子才会越过越美。如此既拜佛又健身,身心两愉悦的事情希望张大侠能够坚持到底。
我移步庭院,抬头仰望,北京的天气以及空气质量,至少现在并不像新闻播报中那么恶劣与糟糕。
“读书读经典,做人做君子”的张大侠多年以来,一直有个一成不变的偏好,就是在居住的院子中种葫芦,待到秋收后将所有葫芦一丝不苟地逐个题字。即使背井离乡,他仍然会在寻常巷陌中诗意般栖息的北京四合院里同样种满了葫芦。
葫芦者,福禄也。葫芦独特的形状,金黄的颜色,让罗卜从小就对葫芦喜爱有加,旅游时撞见了就要购买,如到张大侠家就要索取,张大侠都会有求必应单独题字赠与他。这次,他又让我给罗卜带回了两个现场题字的葫芦。
浮生梦一场,世事云变迁。张大侠从“英雄故里,和谐中江”出走来,客居德阳数载,再到壮年毅然“北漂”,渐行渐远,可敬可佩!他中年出道,笔耕墨耘,直至自成一体,愈久愈纯,可喜可贺!
据百度资料介绍:近几年来,八位入驻中国北京宋庄画家村的青年书画家自发组成了一个书画创作联盟,民间有“宋庄八杰”之美誉。声誉鹊起的张大侠名列其中。
假如一个人要堂堂正正地努力活出个样儿给自己看并且踏踏实实地走过酸甜苦辣咸的岁月,他就绝不能缺少执著追求,也不能缺少淡泊心志。我看得出来,张大侠的日常生活依然是朴素温婉,轻松散淡的,但他的精神世界却始终是弘毅宽厚,坚韧不拔的。
千年书法,翰墨精神。中国字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方块字,中国书法在世界上也是独一无二的,被誉为无言的诗,无行的舞,无图的画,无声的乐。它是在白与黑、点与线的千变万化中完成人的精神创造和情感宣泄。
英国生物学家、进化论的奠基人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说,对艺术爱好的丧失,会引起心灵另一部分功能的衰退。爱好归爱好,懂行的人却并不多。我对书法艺术虽是“棉花匠的女儿 —— 会弹(谈)不会纺”,但对书法作品却喜爱有加,尤其喜欢那种以心运笔,墨随己意并且“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的书法作品。
在张大侠赠与我的众多的书法作品中,我特别欣赏他曾经专门为我所作的一幅出笔不俗,落纸有声的书法自画像作品。
记得那还是上个世纪90年代的一个春节,我们在家乡的东河旁某个餐厅一起喝酒,人人尽皆大醉,个个相互搀扶,踉踉跄跄回到张大侠新建不久的“玄武书院”,已多次“现场直播”的张大侠乘着酒性轻研墨重舔笔,然后摇头晃脑出口成章特地为我醉书了一幅长卷《“总统”自画像》。言辞之乎者也亦庄亦谐,书法龙飞凤舞亦收亦放,我认为,“张大侠”在极度醉态下的这幅墨宝是原创性与艺术性的完美结合,也是最能真实反映其学识修养和书法造诣的不可再得的绝佳作品。因其书写内容不宜示人而成为我“压箱底”的墨宝。昨夜谈起此幅作品,他自认也是他一生中比较得意的作品之一。
今天,在其练笔的时候他又挥毫为我新置的闲野山居题写了两幅字体各不相同的匾额“半亩园”。
为让我更加全方位地了解藏龙卧虎、人才济济的宋庄,吃罢早饭,张大侠就是用他的这辆破旧的三轮电动车载着我开始周游整个宋庄。
凡是门户大开的工作室都可以自由进出,他都领我进去参观并作简单介绍,大多数主人也会主动近前攀谈,献茶敬烟。
十字路口矗立的这座颇具创意出自名家之手的雕塑作品,据传说,从上至下由金银铜铁锡木土草构成的“金字塔”,乃是当前中国社会各个阶层的隐喻与缩影。
所谓社会结构,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占有一定社会资源和机会的社会成员的组成方式和关系格局。各国的发展经验表明,中等收入者占大多数的社会,即两头小中间大的“橄榄形”或“纺锤形”社会,是比较稳定的社会,也是理想的现代化社会结构。我国正处于“金字塔形”向“橄榄形”过渡的转型期。
大广场上,摆放着一尊由粗糙的男人粗腿与的细腻的女人细腿共同构成了一个大写的“人”字雕塑作品,我觉得颇有深意。
柏拉图在《柏拉图对话录》一书认为,在他的幻界之中,人本应是雌雄同体的;只是因为人所犯下的罪,人就被分成了两部分,于是就有了男人和女人的分别。所以才有如今“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女人的一半是男人”之说。
时尚易逝,风格永存。你所看见的这幢造型独特、寓意深远建筑物就是上上国际美术馆系非营利性私立美术馆,成立于2006年9月,其前身是北京上上美术馆,为目前国内最大的美术馆。
由于正在进行布展的上上国际美术馆是主展区之一,所有游客全部止步于前厅。
宋庄,又名画家村,是一个创造“神话”的地方,这里的农民朋友已不再靠天吃饭,也不再感受稼穑之艰难,他们戏言说:我们的田地不种庄稼,只生产艺术家。据统计,目前常住宋庄的艺术家有5000余人,被誉为中国乃至世界规模最大的当代艺术大本营。
一花引来万花开,墙内开花墙外香。宋庄因为有了当代艺术家群落而闻名,艺术家们之所以喜欢云集或者蜗居于此,是因为他们觉得这里是“离自己内心最近”的地方。在喜欢中国文化的老外圈里流行着一句略显夸张的话:到中国没有去宋庄,就等于没到过中国。
嘻哈全家福
特(铁)制的中山装
真铜制的美元图案的变形金刚
中国宋庄第八届文化艺术节将于10月31日开幕。虽然我因回程已定而不能目睹明日开幕式的盛况,但能在此感受一番布展时的气氛、欣赏一些原创作品并且能与小部分作者面对面交流,的确已经就是很享受的事情了。
宋庄的明天更美好,据当地官员在公开媒体上宣称,宋庄的奋斗目标是“建设世界文化名镇,打造中国文化硅谷”。
整整一个上午,我们徜徉在艺术的海洋之中,领略了“不为超越,但求别致”的各类艺术作品。 今天的午餐是拼饭。张大侠在家做了地道的四川凉面端上,我帮忙提上大瓶装的红星二锅头去了相距不远的战老弟家。
在二楼宽敞的大厅里,新朋老友集聚一起,用餐时间自然就比较久。文人雅士,曲水流觞,席间,谈人生阅历、谈旅游经历、谈艺术创作、谈时政看法……大家高谈阔论,见解独到。“有自己的眼睛,不见得有自己的眼光;有自己的头脑,不见得有自己的思想”,听君一席话,我大开眼界。
饭后,我们绕楼一周参观了战老弟夫妇创作的摹帖穆穆、文德巍巍的部分作品。
北京一夜(One night in Beijing)。
霓虹灯闪烁处,你会看见“小堡文化”四个字,其实后面还有在白天才能看见瞎火了的“广场”俩字。这里不仅是充满活力的文化广场,而且还是热闹繁华的商业中心,其中的艺术夜市生意十分兴隆。
域外谚语说:客人和鱼一样,三天就不新鲜了。不论经历多少岁月,不论相距多远路途,两夜一天时间的相处,知道张大侠混得不错,我就已经感到特别的高兴了。
公休假期确实还留有一点尾巴,我却没有半点心思再去游览不曾到过的景点景区,因为我已归心似箭了。
次日黎明时分,在小巷的交叉路口,我与张大侠很男人式地真情告别,没有握手与挥手,只有言语与目送,然后乘坐他预约的“野的”去了英国建筑大师诺曼·福斯特设计的像一条腾飞巨龙的首都国际机场3号航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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