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两支烟的功夫,一个黑脸大叔有人举着牌子来了。我看到了上面写的我们的信息,我拉着许释文过去。来人是当地土著,有点像藏民,可能还黑一点,但是比不上尼哥的黑度。
“哇啦哇啦,嗖斯内”我知道这是问好,“你好你好”,随便给老黑支烟,“来抽抽,China”交谈间拎着行李上了车。
一款老式的雷克萨斯nx,他们这边汽车没有关税,从发达国家运来的二手车很普遍,你可以看到很多旧款的老古董。租车也很便宜,一辆阿尔法一个月才350刀,路虎300刀,他们驾照是类似身份证一样的卡片,要考的话也比较方便,花一点钱就能搞定。
言归正传,上车后,开始从金边前往国公,更多时候翻译为戈公,国公比较顺口。国公在柬埔寨的西南角与泰国接壤,是个半岛。从金边出来就上了他们这边的国道,讲真他们这边没有高速,没有省道,只有七八来条国道,而这国道也只是双行道。路两边没有行人道,很窄,窄到想要超车只能从逆行道走,危险自然不用讲了。
由于夜间行车的原因,怕司机犯困,不停的给老黑递烟,不停的跟他说话,沟通障碍的原因,我甚至连手语都快自学会了。许释文早就呼呼大睡了,也不知道他这么颠簸还能睡得如此稳,也是能耐。
老黑拧开车载音响,放当地的歌曲。平时也听欧美,日韩的歌,但这边的歌头一次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副歌旋律大部分很慢,到高潮时又很急,有一点《天国的女儿》的味道。心中感叹音乐果然没有国界,艺术本身的作用就是引起人的共鸣,从而产生与之同在的快感,远远比射精的快感更持久更酣畅。
外面的景色不断更换,其实也看不太清景色,只是借着车灯隐隐绰绰的看到路边的荒野,河滩,树林。夜黑到极致的时候,星光便近了,月亮躲了起来。车窗摇开,来自两侧的风带着独特的气息张开双臂拥抱我们,闭上眼你感受的到它心跳的的节奏,与车里音乐共起伏。心里的紧张害怕瞬间消散,哪怕老黑真的把我们卖了,但这一路上的享受,值。
一回头对上老黑憨憨的笑,摇摆着头脑四肢,询问这首歌棒不棒。“very good”然后竖起大拇指,紧接着车身一个小飘,“No no no”我做出开车的动作,提示认真开车。路上没有一辆车,但是我怕他自己把车开翻。
一路上多是颠簸的,难以想象所谓国道远不及我们小农村的小道。好在老黑开车总体挺稳,人也幽默,不知不觉就到了跨海大桥。海风比田野的风更凉爽一些,也有淡淡腥味。听说这桥是中国修的,想想也是以他们这边的建工水平,路都差劲,更别说桥了。
过了桥,沿路便有了房屋,有小草棚,有瘦高瘦高的二层小楼。再往前就快到目的地了,这时候路边也亮了起来。黎明将至,也看到了路灯,看到了金碧辉煌的建筑。你没有猜错,是赌场,这是我第一次见真实的赌场。
我赶紧摇醒许释文,“喂喂,许释文别睡了,你看,这是赌场,真的赌场,这也太好看了,金灿灿一片”
“没意思,又不是没去玩过,大惊小怪,到地儿了再叫我”这屌毛居然连眼睛都没睁,转个头又呼呼呼去了。
“呸鲁,尼玛的,你怕是孟婆汤喝多了钻畜生道,投胎投猪肚子里了。”我小声抱怨完继续看着外面,我一直以为对赌很反感,但是万万没想到日后我也成了这里的常客。
继续往前,开始下坡,左手边是地灯烘托着的白色建筑,圆顶白墙,欧式哥特风格,有个好听的名字小白宫。右手边是一个酒店,这熟悉的感觉分明就是国内的造型。再往前就到了目的地,叫醒许释文,搬行李,下车跟老黑告别。
许释文给那边人打电话,不一会儿出来一个人接我们。来了个女的?七分裤,长发,俊俏美丽的脸个不高。“刚到吗?一路上累了吧,走走走,上去安排宿舍先。”这声音这动作这尖尖的喉结,分明是男的。“哦,你是浩南哥!”我突然蹦出一句。“叫我莫言就好,这是我的代号也是名字,这头发懒得打理,有点像浩南了,哈哈”他笑了笑,虎牙漏了出来,一口皓齿,哇,男的居然也能这么迷人,差点爱辽,赶紧收心,暗暗警示自己:高兴兴你可别弯了。
跟上莫言走到排房二楼,进了房间,屋子里到也干净利落。生活用品,床上四件套都齐齐的,分东西,收拾完。闲聊了会儿,还没问公司具体做什么,莫言就起身准备走,“你们宿舍还有俩人,等会儿到,我去接他们,等会儿见。”
“许释文,还有两个人,你猜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是哪里人?好不好相处?”我又回头找许释文。
“你管他们呢,管好自己得了,吃不吃?”说着他把酱板鸭往我嘴里塞。我就算不吃这也进嘴里了,有你这样堵嘴的?“唔,挺香。”咬了一口,赶紧说了一句。
这时候毫无睡意,就这样静静等即将到来的伙伴。而即将到来的其中一个却成了我这一生的生死兄弟,无论何时何地,永不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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