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真的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但好在生活在乡下,出门有山,山虽不高,山前有河,河也不深,却能自得其乐,开发出好多玩耍的项目,过的也还有趣的。
大抵春天,万物复苏,周围都是绿绿的,小草,野花,鸟鸣,孩子像在墙上挂了一冬的风筝在这个日子等着被放飞,欢呼雀跃。等到四月就有好多可吃的野味。茅草花,我们称茅芽。在它还未变老成为粗糙的花絮时,剥开包裹着的绿色苞衣,白白嫩嫩的絮状肉,嚼起来有一种清凉和微微的甜,但它的可食期太短,可能等你想起来就已错过了。还有榆钱和槐花,可蒸食,也可洗净生吃,两种不同的滋味。一般都由家里的女人来侍弄,所以每个孩子心里都有不同的妈妈的味道。但如今这两种树大部分地方都被淘汰了,太平凡,生长周期又长,人已没有太多的耐心用在长久的等待上。
最盼望的就是每年的集会了,因为不但有吃的,玩的,还可以看到戏班表演,在孩子的心里,她们是神秘不可触摸的。舞台上满脸油彩,桃红,水红,葱绿衣裾翻飞,水袖收放自如,顿挫有力,一笑一颦间风情万种,耳畔贴花点缀,逶迤行走珠翠摇动,嬉笑怒骂都在心头。对于乡下的孩子来说,这开启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似近又远引人向往。
其实每年农历二月十九就拉开序幕,在各乡间轮流上演,一直持续到入冬时节,像一个绵长又重复的表演。有时,一场会有两台戏对垒相争高下,台下的农人就有了双重视听盛宴,锣鼓喧天,热闹非凡,这种场景不常出现,只有重大节日或某个乡人发财人庆祝才可看到。现在,虽然发了财的人多了,但他们的兴趣并不放在这上面,这戏台稍显俗套,没有潮流,只有年纪大的老人热心守候,排遣寂寞。
夏天抓知了,冬天捉麻雀,春天做风筝去放,却从没放飞过,至于秋天,可以摘酸枣和山葡萄,每个季节都有内容。
那时候我有四个女朋友,从小玩到大,不曾分离,后来,友谊都在出嫁后分崩离析。细想,那时每个人人生已初现端倪,但并不能察觉,直到一一断了联系,不能回恢复当初。人都在在不停地向前走,失去又得到,每向前一点就是全新的,不断蜕变,好的坏的,是永远回不去了。
也许,这就是人生,有点遗憾,不完美,却要不断向前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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