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

作者: 湛蓝黑眼圈凡徒 | 来源:发表于2017-01-15 22:37 被阅读0次

    在冷风中,找了一路的维修点,终究是没找到。脚稍稍有点酸胀,小腿有点不支的样子。打平板上的电话,响四五分钟的铃声,终于有人接了。一个细细的女生,被告知我们县的维修点撤了,要保修要寄回湖北。我要了地址,也算对大哥有了交代,一件事也不算是虎头蛇尾的。只不过无形中坐下了一些气量。

    赶到与妻子汇合的地方,已快两点半了。妻子问我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跟她解释了前因后果,却隐瞒了回读“高四”(复读高三)的学校逛了一圈,因为学校就在我的路线上,说不说的没什么,只是我老毛病(爱拍照)还是耽误了些时间。估计妻子戴着帽子在冷板凳上,看着手机,磕了好久的瓜子。

    妻子叫我提袋子,挺重的,刚才一路消耗挺大的,不太愿意,但还是接过了袋子。两口子在一起,总是有些扭捏的,像两个抬水的和尚。因为夫妻平等的观念已经深入骨髓了。

    我对妻子讲,走去买“冬冬宝”(很暖和的衣服)吧!

    我闷着头看手机,穿过摩肩接踵的人流,到了综合市场。喝,可真热闹啊!这还是冷风吹的天吗,只要冻不死,一毛钱也要捡啊!那聒噪的广告喇叭,嘀嘀嘟嘟,呜哇呜哇。找到一家店,外面挂了两杠子衣服,下面的是女装的“冬冬宝”80一件,上面的是男装的100找一块。行,这价格还可以,我兴致勃勃的上去与老板攀谈着,看能砍些价不行。我向后看一眼,妻子跟在后面一生不坑,面带不善。管她呢!

    我问她这个可以不,她看看我。一言不发。

    我转头去店里,问售货员,有我穿的大小吗,我要试试。售货员热情的解开一个塑料包,抖出里面棕色的格子纹的“冬冬宝”。我心里觉得挺老气的,但还是穿上,照照镜子,问妻子,好看不。

    她冷冷的说:可以可以,你自己穿的合适就行。

    我看不出好坏来,我的审美在这刻,好像冻住了,或者讲这衣服还真的用不上审美的。行,就这套吧,我利索的付了钱。忽然腹中鼓胀,不行,要来大的了。跟妻子讲,你在外面等我,我上个厕所。厕所就在边上,可等当我出来的时候,却看不见她的身影,她走了。

    我估摸着她要走的方向,往来的方向走去,路过一个考杂粮饼的摊子,买了两个饼,一路边走边吃。想不到这少数民族的手艺还不错,饼烤的很好吃,寻思着是否多买两个。这大冷天的,这大冷脸的还是算了。一直走到岔路口,依然寻不到人影,我脾气有点上来了,怎么不说声就走啊!电话又没欠费。往回赶,去店里看看,走到那就看到妻子站在台阶下面,原来她一直在那里。

    我走上前,冷着脸说:你上哪去了,我找了你很久。

    妻子似要爆发了,大声的说,我一直在这里,你个直眼怎么看的。

    我上前还没等她说完就抢话道:你不是要买棉袄吗,走,跟你买棉袄。

    她急转话锋:谁说要买了,谁说要买棉袄了。

    那就回家吧!我说。

    你好意思讲要不是你至于这么晚吗?她顶道。

    我怎么了,我一直在找啊,又没闲着。我底气不足的死犟道。

    妻子挎着那个挺重的袋子,双手插着衣服的口袋。气鼓鼓的。

    我的心反倒是平静了,女人生气很有意思。不过心里欠欠的,想接过她的袋子。却梗着脖子往车站的方向快速走去。

    我的毛病是:要不就是边走边拍,要不就是见什么都买点。老婆的毛病是什么都要问我的意见。特心疼花钱,说日子过的紧,怎么可以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呢。而我特受不了这个。

    路过一个卖对子、灯笼,红艳艳的小街,我对妻子讲,我问一下灯笼怎么卖。她默不做声。我左看看,右看看,看到一对大灯笼,问老板这个怎么卖,老板讲58一对。我兴致缺缺的样子,妻子冒了一句,你家要这么大的灯笼吗?我赶紧离开,老板的声音在后面,还有48的38的28的,什么价位的都有。

    真有意思,我这样想到。

    妻子是个头脑简单的,很多事情只想个表面,我不去跟她解释。可妻子也知道我是个眼高手低的人,她或许不知道什么是奥姆剃刀原理,但她一定知道他的丈夫喜欢买些锦上贴花的东西。

    有那么一刻,天空漏些光下来。可街口的风还是很大。我看到热气腾腾的包子铺,想买,想想后面的挎袋子的妻子,心有不忍之意,飞快的走到车站,坐在“冬冬宝”的袋子上玩手机。

    她还是跟着我身后,一直跟着。

    她挎着袋子依靠在广告墙上,戴着帽子,看来来往往的车。她还在经期,脸色煞白的,我昨晚答应她,为她化红糖水来着。床头答应的,起床什么都忘了。她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我们俩都是糊涂蛋。

    我想着。她突然问我吃饼波。广告牌后面就是煎大饼的还是武大郎的招牌,不过是印着武大郎的纸袋子,年年都在车站的广告牌后面,一对夫妻,今天只看到那个男的。

    我说不吃,她再问了一遍,我不做声。她把袋子堆在我身上,一大坨的,吓我一跳。我回头看看,没了人影。过了一会,伸个大饼过来,问我吃不吃,腆着脸。我还是那样,不吃。

    车站的风真是大啊!我走了一路散发的热量,此刻遭了罪了,冷冰冰的是汗啊!特别是脚,那叫一个如坠烟海冰窟啊!

    左等右等,左盼右盼,去白城(她家)的车啊,128呀就是不来。回三江(我家)的车是一趟又一趟,我忽然对她说,127去三江的,她讥讽的对我说你可以去啊!真的,你可以回你家。我真的是懒的理她,我回去了,还不知道你又要躲风里抹眼泪啊!

    等吧!

    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还是两个世纪,反正是等到了4点半,车终于了,疯了似的挤上车,看还有座吗,我提着两个包,对妻子讲你投硬币,我挤进去,对她讲里面还有座位我先进去了。她照应着我,你先坐吧!

    夫妻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是最好的,若能执子之手,白头到老又有何求,相濡以沫,互为呼吸更是难能可贵。打架相骂,拖拖拉拉就极为痛苦。有人说夫妻还就得打架相骂才过的精彩,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不过凑合着过的是多数的,这榫卯不会刚好严丝合缝的,还是要敲敲打打缝缝补补才得持久。我与妻子间吵不起来,都会在关键时候让一步,怕伤了彼此的心。生生闷气就和好如初了,哄都不用哄,脸皮子厚点,打两下,念叨几句是无伤利害的。

    在车上,在无声中。一路颠簸,睡意袭来,狠狠的睡了一觉。却被颠出来的尿意急个不行,如坐针毡。一路的风景也是狠狠的错过了。妻子也醒了,端着手机,正襟危坐的似乎也是憋着的。

    两口子还真是一个德行。夜幕降临时终于颠到家了,你追着我,还是你追着我,妻子似跑不赢我的,只能是我先上厕所了,妻子大喊大叫你要让我先上,我懒的理她。

    乌云也许不会散,可是天黑看不见了也就不烦了。我大叫着唤了女儿,说爸爸给你买新衣服了,女儿蹦蹦跳跳不知从那户人家了跑了出来,一家人欢欢喜喜的说着这一天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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