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与小丑：外在之恶与内在之恶

▍蝙蝠侠与小丑，外在之恶与内在之恶

《蝙蝠侠2：黑暗骑士》中的核心人物，一是蝙蝠侠，另一个无疑就已经化为影史传奇的小丑。蝙蝠侠和小丑有两个共同点，一是他们都受过伤害，二是他们都对现行的体制抑或甚至是上帝失望。从《蝙蝠侠1：侠影之谜》中我们获知了蝙蝠侠的身世。在《蝙蝠侠2》中虽然未给出小丑身世的直接交代，但通过小丑对自己脸上伤疤的两个不同版本的介绍，可以确认的是小丑曾被至亲之人伤害过，伤害她的人很可能就是他的父母。

因此，不难看出，小丑和蝙蝠侠核心差异在于两者所受伤害的来源，小丑被自己至亲至爱之人所伤，而蝙蝠侠则是自己至亲至爱之人被他人所伤。所以，两者都看到了人性之恶，但小丑看到的是内在之恶（连至亲至爱之人都会伤害自己，人性必定从内在而言就是恶的）。而蝙蝠侠看到的是外在之恶（有恶人会伤害自己至亲至爱之人，存在恶人恶行，但人性本质上并不恶）。内在之恶与外在之恶的区分恐怕就是小丑之所以成为小丑，而蝙蝠侠之所以成为蝙蝠侠的核心原因所在了。

▍why so serious？

“why so serious？”是小丑的经典口头禅。在小丑眼里，生命只是个玩笑，道德、正义、爱皆是幻觉，或者说人类自我欺骗的把戏罢了。要破坏这些价值其实很简单，只需要“a little push”。小丑看起来就像个后现代的哲学家。

回头来看整个《蝙蝠侠2》中，最serious的两个人一个是蝙蝠侠，另一个其实就是小丑自己。蝙蝠侠执着于追求正义，所以serious，而小丑执着于破坏以上提到的那些价值，也很serious，他们两人都是为了某种理念而去做事。所以，最需要回答why so serious这个问题一个是蝙蝠侠，另一个就是小丑自己。在蝙蝠侠2中显然两者都没有回答好这个问题，在蝙蝠侠3的结局中，蝙蝠侠最终回答了这个问题，最后，我们看到蝙蝠侠，准确地说布鲁斯.韦恩开始享受普通人的生活了。

▍如何做一个有品位的人

电影中有一段小丑烧钱的片段，这个片段释放出的明确信息是小丑犯罪并不是为了金钱上的利益。小丑自己也说了“这一切和钱无关，只是要释放一个讯息”，小丑还对另一个罪犯说“这个城市应该配更有品味的罪犯”，综合起来，不难理解小丑所谓的有品位的罪犯就是为了某种理念而犯罪的人。蝙蝠侠是小丑的死对头，但他有一点和小丑是一致的，他也是为了理念而行事，而他们两个是整个电影中最强大的两个人物。

反观现实生活中，人们做事很多时候皆是利益驱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小丑的眼里，你开一辆豪华，坐拥豪宅，享受所谓高品质的生活，这并不能表示你就是个有品位的人。相反，小丑会给你发一张“bad taste”的牌。于小丑而言，行事以理念为先，不计利害方才不失品位。而大多数人则活在营营小利中，他们只需要小丑“a little push”就会做出见利忘义之事，小丑看不起这样的人。也许整个电影中，小丑唯一欣赏的就是蝙蝠侠，他说他和蝙蝠侠是相爱相杀，这话你可能不信，但我信了。

▍民众的胜利

《 蝙蝠侠2》中有一个有趣的问题需要思考一下:在电影中，最终是小丑输了还是蝙蝠侠输了？电影处理的相当微妙，一方面，两条船上的人都没有在最后时刻选择引爆对方的船，这似乎表明小丑输了，但另一方面，哈维·登特，被寄予厚望的光明骑士在小丑的引导下堕落了，这似乎说明是蝙蝠侠输了。

最终蝙蝠侠不得不自己独自承担下这个光明骑士所犯下的所有罪责，逃亡于哥谭的黑夜里。正义的信念则因为蝙蝠侠，这个真正正义之士的谎言才得以留存，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一幕啊！最终，我们只好说蝙蝠侠和小丑都输了，谎言赢了，哥谭市的普通市民赢了。怎么？导演是要告诉我们民众的胜利即为谎言的胜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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