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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理想与暴力、青春与混乱的年代-----《动荡:亲历20世纪6

充满理想与暴力、青春与混乱的年代-----《动荡:亲历20世纪6

作者: b2efeb6ea406 | 来源:发表于2017-03-19 17:11 被阅读137次

    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

    20世纪60年代,中国面临着一个风起云涌的世界局势:向东,在中苏论战的如火如荼中,中苏两党、两国关系不断恶化;向西,美国政府一如既往地孤立、封锁中国。对此,1961年初,毛泽东明确提出了反帝、反修的“两条战线”思想,文首这句广为流传的句子,就出自毛主席在1963年所填的《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当时,这句词表达的是“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的决心,而后来的社会发展现实表明,这句写于1963年的词,仿佛预示了20世纪60年代世界范围内风云变幻、风起云涌的状态----

    那是一个社会急剧变革的时代;

    那是西方各种政治思潮方兴未艾的时代;

    那是“时髦放纵的60年代”;

    那是一个“崇尚自由、享乐、和社会进步的时代”(百度百科词条语);

    那是最好的时代,那是最坏的时代;

    那是一个“动荡”的时代。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的《动荡:亲历20世纪60年代运动》,是一名德国作家的回忆录,记录的就是这段“充满理想与暴力、青春与混乱的年代”。作者汉斯·马克努斯·恩岑斯贝格尔是德国著名诗人、作家,2010年获得著名的索宁奖,颁奖词尊称其“在文学、散文和新闻写作领域留下了可观足迹。”

    那个年代太特殊,所以,必须先梳理一下那是个怎样的时代:

    二战结束后的50、60年代,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大阵营的斗争遍及全球;围绕处理战败国问题、战争遗留问题、经济多边问题、殖民地半殖民地的民族解放等问题,围绕着两种制度的冲突以及不同国家利益之间的矛盾,两大阵营的对抗在全球范围内似乎无处不在,而对抗的核心,即是美苏对抗。

    图片来自网络:美国60年代的学生运动

    世界政治的急剧变化带来的就是社会思潮的极大发展,对此,活跃在文艺界的诗人、学者们,就会更敏锐地感受到那个时代的动荡。英国著名的历史学家霍布斯鲍姆在自己的自传《妙趣横生的20世纪》一书中,曾经专辟一个章节写“20世纪60年代”,记录那个年代风起云涌的革命热情:

    “发生于1968年的纪念马克思的“五月事件”穿透了政治上与意识形态上的疆界,从西方的伯克利和墨西哥城,一直蔓延至东方的华沙、布拉格与贝尔格莱德;20世纪60年代末期,年青一代的人(或至少是旧中产阶级家庭的子弟,以及伴随高等教育的爆炸性发展而新近跃升为中产阶级的群众)一度都觉得自己生活在革命中,那种感觉时而纯粹出于他们打算采取个人的行动。”

    在那个激荡的时代,马克思、列宁、毛泽东,甚至切·格瓦拉的肖像被年轻人们印制在徽章和T恤衫上,被奉为推翻体制的象征;“造反派”学生们有意识地或无意地践行着“巴枯宁式无政府主义”。但在亲历20世纪60年代的霍布斯鲍姆看来,那些狂热学生的立场其实最接近“情境主义者”,他们的诉求是“要通过个人关系的改变来促成一场'日常生活的革命'”。

    图片来自网络:布拉格之春

    因此----披头士乐队红遍全球,后现代主义在美术、建筑、文学、音乐、女权等方面都影响深远;无处安放的激情在多个领域爆发;而在第三世界,伴随着反帝民族主义的觉醒,革命热情更为高涨:菲德尔·卡斯特罗是神一样的存在,切·格瓦拉式的“游击队”吸引着全世界的年轻人们,对此,西方的年轻人纷纷走上街头,反对美国的越战的同时,谴责苏联武装入侵捷克斯洛伐克的事件。

    图片来自网络:披头士乐队

    女权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者希拉·罗博特姆这样描述20世纪60年代的那种“奇异的状况”:

    人的感觉已经退居幕后。我两性之间的身体接触只冷不防出现于各次会议之间,却不知怎地不会引发惯常的情感反应。那就仿佛可以随机与人热络起来。外在群众集体活动的能量变得如此强烈,感觉起来简直像是亲密关系的界限已经消融,内在的心醉神迷已经溢满于街头……我因而得以从中窥见,个人的事务如何以一种奇特方式,在一个类似革命的戏剧化事件中遭到泯灭……抚今追昔,革命虽然貌似具有清教徒作风,但实际经历革命的时候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我陷入了国际造反行动的旋涡,觉得我们宛如被席卷到已知世界的边缘。
    图片来自网络:切格瓦拉

    《动荡:亲历20世纪60年代运动》则是另一位亲历者眼中的“奇异状况”。不回顾梳理一下20世纪60年代的社会历史发展现状,不懂得这段时期在当代世界政治经济史上的重要意义,似乎就读不懂这本书。毕竟,这本书的素材是来自于作者“有一天,我在我的地下室惊讶地发现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包括作者“第一次与俄罗斯的相遇”的手札,包括“1966年苏联旅行的潦草日记”,包括“回忆动荡”的年代的零散日记,是琐碎的、零散的。

    然而,就是这些零散的片段,才是那个年代最真实的记录。作者在书中曾经提到,为了向读者呈现当时最本真的社会面貌,他在书稿中最大程度的保留了“地下室找到的旧手札和日记”的原貌。所以,读书的过程中,我们可能会被似乎无关紧要的景物描写、略显单调的心理描述弄的不知所云。但是,那些经历,本来就有些莫名其妙:东西方冷战最胶着时期,作者作为西德知名作家被邀请去访问苏联,还见到了赫鲁晓夫,亲耳聆听“最高领导人”们刻板的“正确指示”,还与像影子一样无处不在的“陪伴者(实际则为克格勃监视者)”们斗智斗勇;在作者与自己的朋友们(多为当时文学界泰斗)交流的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知识分子在明确意识形态指向下的无所适从;“莫斯科医生事件”中,有人清醒有人愤慨;我们甚至可以在书中看到,作者对汉莎航空的飞机座椅与飞古巴的航班座椅的比较和抱怨……看似没有头绪,但在那个“奇异”的年代,这些散乱的记忆,却像一面面镜子,折射出当时的动荡与不安。

    最令人称奇的是本书“1967至1970年回忆动荡”部分的形式:本章中,作者采用了与自己的分身对话的方式进行叙述。21世纪翻看到曾经日记的作者,向20世纪60年代的那个自己发问。所问出的问题也是读者们感兴趣的:“俄罗斯传奇”(指作者与法捷耶夫的女儿玛莎的一段跨国婚姻”的始末、作者与当时德国左派人士的交往情况、是否同情激进极端组织“红军派”等等。对话中,现在的作者与当时的自己在一个平行时空中相遇并擦碰出火花,从一位亲历者的独特视角,展示出那段云诡波谲的岁月。

    葡萄牙诗人费尔南多·佩索阿曾说:

    “聪明人把他的生活变得单调,以便使最小的事都富有伟大的意义。”

    《动荡》中,作者记录的,仿佛都是他经历过的“最小的事”,但表现出的,也许却具有伟大的意义。《杀鹌鹑的少女》中有句话有段时间曾经火遍网络,即“当你老了,回顾一生,就会发觉:什么时候出国读书,什么时候决定做第一份职业、何时选定了对象而恋爱、什么时候结婚,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你作出选择的那一日,在日记上,相当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动荡》中“沉闷平凡”的记录,反射出了一个激扬时代的侧面。

    向那个时代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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